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贤兄惠弟》絮凡  文案 话说,天下一分为五,以具中的流觞为都,四方各有个国家,分别是烙水,郁陵,夙风,夕琉。今日我们要说的是有关郁陵的故事,有关他们的皇族一脉——夏侯。 郁陵,四季分明的效果,物种丰富,景色秀丽,除去这些自然风景,最出名的是——‘悠闲山庄’这个几乎在各个国家都有商业往来,富可敌国的庄园,他的主人是夏侯府的二公子——夏侯雷煜。 而他的兄弟,是老大——夏侯郯翼,老三——夏侯冷珏 第二部!! 雷煜说他是喜欢冷珏的 翼却突然叫煜真的成亲 那一天,冷珏瞎了眼睛,又被人辱了去 听说只是一部九字真经——被冷珏画在纸上 原来那些人并不是对着雷煜来的 而是冷珏??…………怎么怎么???怎么又将郯翼给带走了?? 听说,幕后的黑手是夕琉的虚凝宫?? 听说,那虚凝宫主人居然看上了我们家的郯翼!!! 听说,冷珏瞎了眼睛去了丐帮,然后被天玑门主水柔所救…………人家要娶他过门!!!|||| 最后呢?…… 不知道了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冬景春香,人若天霜   第一章   北国的风飞袭地面,嗷嗷的雪如雨下,清早一场雪后,天地变的晶莹夺目,银色妖娆的让策马奔驰的白色马车同样美丽高贵。   天是真的冰冷却飒爽,但华丽的辙轮运着的人却显然没有一点欣赏的闲心,一路笔直狂驶,自顶间落下的华锦绉带随着风穿过热闹的大街,马蹄,吁声,急速地辙终于停在了宅门深深的府邸前。   帘起,就见白衫一晃,跳下马驹的人毫无迟疑地朝着挂有‘夏侯府’三字匾的府邸漆彤大门跨进。   街上早早辰起的百姓皆在他下马的一刻投去了几许注目。并参透了几许惊讶。   优雅从容的举止,完美俊俏的脸蛋,成熟稳重的世故,发飘飘,那浑身的白银,看不出年龄多少却隐隐透出妖媚的绝佳容貌。人们看着这人,仿佛是遥看高贵王者般,互相交头接耳,其间,他们说着同件事情——夏侯王府的煜少爷回家了。   郁凌的夏侯一族。名门望族,功高盖主皆不能形容。郁凌的夏侯,代表了这个国家政治经济的一切声响。百姓们的惊讶是不足怪的。因为连郁凌的皇帝也礼让此族三分。   此时的夏侯府里,一片宁静,夏侯雷煜的到来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管是四处早早起来的懒散下人,还是在大厅口伸懒腰的管家,乃至家门口那条只会吃饭不会叫吼的肥犬,总之,大家对于这位二少爷的归家,几乎是眼不看,耳不闻的一丁点都不关心   夏侯雷煜犹如早就习惯。   他大步地朝里园走去,穿过琉亭小径,虽然白雪皑皑,却在隐处显着别致的细腻。他的脚跟快速熟悉的穿过拱门,那里面是夏侯府的一院——郯院。他最爱人住的地方。   夏侯府共有三院。分别住了夏侯家的三位少爷。三位性格完全不同的三位绝冶男人。   此时,夏侯雷煜在关着的主屋前停了下,他看似犹豫了半晌,才又举手碰触眼前禁闭了的房门。轻轻地谨慎地推开,与刚刚走进的流星矢步不同,他走进房间的脚步声却是细细的几乎听不出有任何用力的痕迹。   清阳在这一刻照入空大华丽的房间,平添几许懒散,把本就懒洋洋的空间照地更是舒适,让人直想伴着床上人入眠。尤其是鼻间偶有的香味传来,飘散,沁鼻。眼前薄纱遮眼,笼罩去了他朝思慕想之人,他按耐着急切的心上前,来不及挥开遮掩的帘子,在拉开的一瞬间傻愣住。   只见清幽名贵的大床上,依偎着两个人。毫无隔阂地一人躺在另一人怀中,细指缠着长长的青丝,漆黑乌秀的发互相地缠紧。无意散发出的淡淡荷香,夏侯雷煜稍愣讷的时候躺在上面的人睁开了眼睛。   半眯的眼睑,迷涩的眼神,转了转,对上床边僵直住看着正看着自己的那人。   “唔……”喃声,他在怀抱住自己的人怀里转身,并对向夏侯雷煜,纯真素雅的脸蛋有着一丝迷茫,他困着声音问。“哟……你回来了啊……嗯……哈!!”打着哈欠,他困顿着脸从床上爬了起来,不忘又调侃上一句。“今年回来的还真早呢……!!”   搔头,他伸又了个懒腰。还叫了声。“嗯……啊……哇!!”一只小狼醒了过来,在某只大老虎的冷瞪下面。   煜瞪着床上多余的人,冷哼。“你怎会在这里?”   “嗯?”脑袋还没转过来,夏侯家三子——夏侯冷珏不想多费力气思考的反问。“不在此又将于何处?”   夏侯雷煜一拳打在床柱子上,他压着声怕吵醒床上另外一个人。他训斥着。“甭岔开话题,我是要问你,何故你夏侯冷珏会出现在翼的床上。”   夏侯雷煜是说不出的气愤来,他夏侯冷珏居然在自己拼死拼活赚钱养家糊口的时候对翼做出此等戳心戳肺的事情来,他憋着肚中怒火,却最终还是忍不住的猛烈嘲哧。“你好好的冷院不住,来郯院卡什么油?你就不怕自己的臭名胜把翼的一世英明毁掉吗?你这个肮脏的臭小鬼。”他刻意的提高‘冷院’跟‘郯院’的音调,好让某个还处在混沌中的家伙明白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很明显的感情表达,床上的人心里轻轻一笑,暗念——如此啊!又伸了个懒腰,夏侯冷珏拢了下发,从床上爬下。顺便过程中回答某人的询问。“这天气太冷了,住冷院我会冻死的,不让自己成为夏侯家第一个冻死的少爷,我当然是本能地找个最温暖的地方睡了。   话后,夏侯冷珏理直了长发,拢到胸前,捆成辫又甩到身后,在阳光下他半敞着纯白的囊衣,从煜的身前晃过,一点都不在意无意见暴露在空中的暧昧两点。   轻浮,不检点。夏侯雷煜对这个弟弟的行为闪过这么两个词语。看着他拿起茶杯喝水,不在懒散的脸蛋,毫无任何的表情。他夏侯冷珏只适合无情,毫无人类的感情,煜在心中补到。   不想搭理没节操的弟弟,他把头转向了床上,深情的睨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人,不经意露出回家后的第一抹笑容。   翼,我回来了。   有半年没见了吧,相思在他经过的一处处地方弥留,念你,离开的日子里,脑海里全都是你。为了能早日的相见,他努力地在年关前把帐都收了并开阔了更多的生意,为得只是能早早见你……翼……你听到是否会开心?   “不打扰你们了,我有约。”身后某人懒懒地说了句,也没要任何的反映,就自个儿的晃了出去,临出门他对于外面的寒冷啐了句。“真冷……”   丝毫没有理会离开的那个人,煜一贯把目光锁在他心仪的人身上,倘若是要将大半年的相思看光,让翼的睡脸填满他空旷了很长时间的心灵。等等……这个是什么?   他撑在床沿,凑进翼的胸膛去一看究竟,然后迷茫的脸一下子变的狰狞,更龇牙咧嘴的在心中闷哼。混蛋小子,多几岁的人了,还敢在翼的身上留下一滩湿漉漉的痕迹,不用查也知道是睡的太舒服留下的口水。   “珏……哥哥最爱的…”床上人一喃,温柔的笑起,引得某人恨得更甚,那满心的喜悦利马变成了源源不绝的旷世愤怒。   受不了了,他千心万苦赶回来是做什么?他在外面养家湖口,某只冷珏却在家吃着翼的豆腐,气死了,他再也憋不住,狂吼。“夏侯冷珏——你给我等着——————!!!”   屋外,他的吼声引得某人暗地里发笑,耸了下肩膀,没回头继续走。屋内,寐着的人睁开的眼眸,对着煜很莫明的,问。“煜啊……小珏呢?”   “死掉了……!!!”恨,他吼地更响。   不平静的早晨,夏侯雷煜回来的那一天,不太平啊———!      夏侯雷煜爱着他的兄长——夏侯郯翼。   为了翼,他可以赴汤蹈火;   为了翼,他肩负起养家糊口的担子。同样的——   因为爱翼,所以翼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是翼的话不管是要他去死他都听。   他是如此的爱翼,爱他,爱上他的全部。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还要有个夏侯冷珏?我哪里亏欠你们了?   “来,珏珏张嘴……吃糕糕呢!”   “嗯……啊……好吃。”   “别咽着,喝汤。”   “哦……啊……”   早餐的时候,就见花桌的边上,两个加起来快到不惑的男人居然你浓我浓地玩着喂饭的游戏,尤其是那个夏侯冷珏,一声声孩童的叫声,听的边上的人一阵地恶心。   像夏侯雷煜就死死地瞪着正低头写着东西,无暇顾及吃饭而让翼喂饭的某人。他的心里再叫着。翼啊!!你可别被冷珏这混小子给骗了,他可是全天下最会演戏的小混蛋。   可是,显然翼没听到。他依旧宠溺地喂着某只装乖的小鬼,并把他当成了珍宝般看待,就差没把他心目中天下最可爱的人吃下去,养在怀里,好不让外面的人污染欺负他。   有没有搞错,他夏侯冷珏已经二十有二了,才不是二十二个月,更不是二百二十岁,而且四肢健全,根本不需要别人的照顾,想他在他那个岁数早就已经担起养他们两只会伸手的败家子的担子,要不是他,他们穿的起锦罗绸缎,吃的起进贡米粮,喝的是夙风第一波的陈年老酿,乘的是八人抬的大轿子,生活好比皇帝老子,你说说这样的奢侈程度,没他能有嘛?   想当初一脚把他踢出去赚钱的哥哥现在却用宠爱到溺爱的态度对待另外个人,而自己呢?根本是不闻不问,太偏心了,他又想吼了。   强烈的嫉妒心,恨不得把夏侯冷珏生吞活劈捏碎的凶恶眼神,如果说眼神能杀人,他相信现在天下就不会有人跟他抢翼了。   可是……天下就是个夏侯冷珏的存在。   “珏珏,冷不冷啊?要不要拿衣服盖盖?”   “不要,那很重的,哥哥只要你抱抱就好了。”   “好……”说罢,夏侯郯翼就想表示亲情有多伟大,不多话张开手臂就要去抱说抱抱就好的某人。   “够了,你们都给我停下。”看他们越加的亲亲我我,煜死掐了下手掌,暗地握拳,死按捺住生气的声音,用着差点不是吼出来的语调继续训斥。“我难得回家,你们就不能正常点吗?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地成何体统?自己家的下人看了不会有什么,要是让外人看到了,我们夏侯府的脸面何存,我以后出去做生意要用什么态度去对待那些个问东问西好奇的顾客?”   这两个大闲人,就不能给他顾及点面子吗?珏珏…珏珏的…他听了头痛,外人听了不怀疑夏侯家两大当家是白痴才怪!如果是某珏被说他是表着何乐而不为的态度,但他的翼……妄想中。   另厢,翼的手还搭在珏的肩膀上,他煜一喊停他的手也就尴尬的停在那里做着要拥抱的动作,转过身浅笑并安慰他某个正受刺激的弟弟。“煜,别跟小孩子计较嘛。”   “小孩子?他那里还算是个小孩子,翼,你看清楚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盲目的对待,几乎到了溺爱的程度,他不懂为什么翼会如此对待那个小混蛋。   “可是……”翼那华丽到绝对不会让人忽视的脸蛋闪过拘泥的犹豫。“可是在我的眼里,不管他长多大都是个小孩子啊”普天下的父母都会说的话。   心里一触,煜抬头困着有点苦涩的声音问道。“那我呢?你也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吗?你也会说你……”脸别去了另边,他吞吐出后面的话。“你也会把我当成充爱的孩子吗?”其实他想问‘你也会说你爱我吗?’可惜他问不出来,正如他爱面子,所以他不希望听到任何会让他绝望的话。   翼盯着自己有点别扭的弟弟,轻轻一笑,带着磁性的嗓音,柔情的底语。“你也希望我把你当成孩子来看吗?”一改对珏的孩子心态,对待煜他是完全的兄长模样,冷漠,疏远,带着淡淡的情,不张扬,摸不到他心底所想。   “不要。”直觉的摇头。他不要翼当自己是孩子,不要,他爱他啊——他不愿意翼只是自己的哥哥。“我不要你当我孩子看。”怎会甘心,只被当作弟弟看。   柔柔一笑,翼搂抱住始终没有抬头的冷珏的肩膀。笑语。“既然如此,那就别管我把珏当成孩子看。”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怀里的珏本能的点头,还应了声。“哦……”   “嗯?……”翼愣了愣,低头看着怀里还在工作着的人儿,倏地大笑起来。“珏珏真可爱……哥哥爱你……”   他话还没说完,某个专心写东西的人跟着点头,并大言不惭地应。“我不可爱谁可爱?”   “对对—— 我的小珏珏最可爱了,来,让哥哥亲口。”说罢嘴就嘟起要贴上。   “不要,都是口水。”往边上移,他根本没抬起头。   “不怕,哥哥会帮你擦的。”   “还是不要。”   “珏——————!!!”哀鸣,夏侯郯翼十分地不甘心,扑上想再接再厉,忙碌的两个人丝毫没注意到早已经消失了的某人。   打闹喧闹的大厅里,两兄弟,一个华丽,一个素净。少了个,那个不知道前方为何的人,带着受了点伤的心离开了去,不想见着他们和睦融融却对自己的隔阂,离开了去。   爱……哥哥爱你……呼,他也想听啊————   可惜,情如天上的雪,冰冷,冻结。      在外面游荡了半天,不想回家,不想见翼说爱,爱珏,不是爱他。   难得回到帝都,他闲来游荡,却也不忘去把没算的帐结了,暗暗地叹气,他的劳碌命怕是改不去了。   自从十几岁在五过闯荡至今,看过太多的大风大狼,但是,那些个商场老鬼们的暗伤根本比不上自己家哥哥的漠视,实在过狠,尤其是自己那个自己最在乎的人,他怎就能这么恨呢?   走遍大街小巷,他走地有了点倦意,于是上了街边一茶楼。   坐二楼,点上一杯清茶,冒着徐徐热气,扑面他却没有喝下,因为自己从来不爱品茗,上这里只为了要杯茶好暖暖冷了泛紫的手指,想着家里的冷珏有翼来问暖嘘寒,自己却只能独自来茶楼找东西暖手,就又是一阵惆怅。凭什么同是弟弟,他却要被如此的对待。   低头,目及楼下热闹的小街,瞥了眼,他没心情去看,又转了回去。   总觉得那些个热闹的气氛渲染不了他,即便现在让他做成了千万两的生意,也估计不会开心去哪里,钱,对自己,真的是花不光的了。   都是那个夏侯冷珏,害得他一整天的心情都归于谷底,走了一天,也爬不出去。   “大娘,我要这块玉。”   熟悉的声音,使他暗自愁伤的眉头一蹙,这声音不正是自己最想咬死的那头小鬼的嘛?飞快的把自己的思绪抓了回来,他搁在窗栏上,冷冷的目光投了下去。   冬日午后的阳依旧是冰冷的暖洋洋地洒在楼下人的身上,斑点花染的青湖大衣,素净到不染一点尘俗的清雅,他看了近二十二年的脸蛋,最近尤其地不会忘记。   冷珏,他确实是块冷玉,冷到绝点的美玉,但是珏的身上没有翼的那种让人侧目不移的耀眼,如果珏是冷玉,那翼就是绝世的珍宝,闪耀着光芒,温柔的光芒。翼的美绝对跟某只小鬼表里不一的美不同。煜在楼上冷冷的看着,一如这二十几年来他看到的真实一样。   轻哧,总有天我会让翼知道你是怎样的混蛋,夏侯冷珏。   暗自咬牙,他投去的目光越是加了许多的探视,越是展露想抓住某人辫子的阴冷。   而楼下。   “大娘,这玉多少纹钱?”掂着手上的玉,珏面不露情的问着。   “公子好眼光,这可是洛水师傅雕的,玉产自夕琉紫鹿峰下,你看这色泽这纹路,才收你五两银子。”转动的贼目在珏名贵的皮裘大衣上流转,心想一定是个有钱家的少爷,所以自然是把价钱抬高了许多,本来几个铜板的东西,就被说成了五两。   某人也不信假,丢了一锭银子,他抓了玉甩着转身离开。玉的带子在他的手指上抡着圈圈,转啊转,他的步子跟着玉佩絮带的转动而加快。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人。   夏侯冷珏不觉有他,继续游荡在大街上,闲逛之余两眼注视着街边小贩的摊子,一路上他还买了些别的东西,就跟刚刚买玉的情况一样,他买东西所花的银两都超出了物品本身的价值,看得他身后的人眉心是越蹙越紧。   时间转到冷珏刚刚买好那玉,他身后是结帐下楼的雷煜,此时正皱着眉头。   五两银子买块只要几铜板的假玉,他小子以为赚钱很好赚的吗?夏侯雷煜跟在离开的冷珏身后,两眼冒着凶焰的冷光,自己赚钱这么的辛苦,用钱的到是花起来轻松,要不是他还能赚,他们家早就被这个天下第一败家王给败光了。可气啊。   冷冷地睨着某人看似很开心的模样,他又涌上一丝的怀疑。不知道他小子葫芦里买什么药,如果单纯是拿来玩的话,他想以他们家的玉足够能满足夏侯冷珏旺盛的破坏欲,绝不需去外面再买了。   摸不清楚冷珏这小子要做什么,所以雷煜继续跟随。   就这样,他们两个一个在前,一个尾后,去了,衣坊,鞋铺,笔行,金楼。买的都是些粗制滥造花里胡哨的东西,这些东西的档次在夏侯雷煜的眼中简直连垃圾都不是,但是冷珏却恰恰用了比之原价要多出数倍的银两买了下来。而且买好的表情还算是特别的喜悦。   一下子,雷煜的心里冒上了以后再不给这小子家用的念头。   正在他如此决定的时候,夏侯冷珏脚跟一转,晃进了金楼边的一处胡同里。   在胡同口站停,雷煜打量着口小无人注意的胡同,胡同口有棵大树正好遮住了这窄小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所以不真正去注意,是根本不会发现后面的秘密的。   打量完毕,雷煜轻轻一笑,转身躲在了树干后面,透过缝隙不急不慢的朝里盯去,看看冷珏到底想作些什么。当然最后是抓住他的小辫子,让他永远地从翼的身边滚蛋。   走进胡同的夏侯冷珏到也没做什么,只是把买来的东西放在一边,然后在光天化日底下脱起了衣服。   夏侯雷煜看地差点就要吐血,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弟弟的裸体,而是因为他没想到他这个毫无道德可言的弟弟居然比他想得还要不检点,难道他没考虑过,要是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不提他夏侯冷珏的名声,他们夏侯府的脸面将何存?这小混蛋,回家一定要好好的教训顿,因为他可不想到官府去承认这暴露狂是他的弟弟,更不想让翼去丢这个脸。   冷珏到是没去想过这些个问题,把换下的衣服丢到一边,他抓起事先买好的东西毫无顾及也没思考半分就全部地安置到自己身上。   顿时,原本秀雅的人就被俗气的物品弄得不堪入目,可他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变样,解了用五色绳絮随意绑着的长发,嘴咬一根大红的长绳,他把发分了两簇并结了两条最为简单的辫子,垂在胸前。   这个时候雷煜才看清楚,冷珏穿的是件类似村姑的衣服,暗哧,难怪这么难看了。   转身要离开的冷珏,好象忘记了什么,顿足片刻,他又旋过身体,捡了笔来,在自己的脸上点满雀斑。大功告成,他自负地扬了扬嘴角,   收拾好自己换下的衣服并藏了起来,他收好笔纸在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转身离开。   夏侯雷煜还是有满腹的疑惑跟好奇。实在想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你说都打扮成这样了,更想着自己的面子将会因为这小子而不保,他现在是说什么也要跟踪到底了。   然而他恰恰没有想到的是——夏侯冷珏将去的地方居然是京城最红的窑子,而他会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几年前他可是那里的熟客,自然他会去,是想借此发泄那无处叙述的欲望。   冷眼看着能用招枝花展来形容的冷珏走了进去,他捏算时间,其间则考虑现在要不要回去告状,如果现在告诉翼的话,他好象没凭没据点,而且到时候他带来人某人却走了,不是白忙?更不要说,到时候被某人一口否认,他反到会成为搬弄是非的人。所以基于以上考虑,他决定进去一探究竟,弄明白夏侯冷珏到底在搞什么鬼。   于是,他踏了进,但还没完全地进去,眼尖的老鸨就看出他是什么来头了。   “哎哟哟,你看是谁来了。二爷,今儿个是打的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吹来了啊。”画得浓装艳抹的老鸨,扭着巨臀,翘了过来。   “我说,小喜,还不快去准备上好的客间跟备上我们这里最好的酒菜,夏侯二公子来了啦——”一声嗲里嗲气的叫囔,她知道大生意来了。   夏侯雷煜有礼的笑起,完全职业地微笑。“几年没见,妈妈还是如同过去一样的风韵犹存啊。”风骚的‘风’大肚的‘孕’。   “什么话,我现在老了,到是二爷,一表人才,还没讨房媳妇吗?”领着夏侯雷煜到雅间里去,老鸨不妈妈本色。“今儿个来要怎样类型的姑娘?还是照样要妈妈帮你挑选?”捏来细算,她在暗地里盘算着能从这肥羊身上刮多少的油。   同是生意人,夏侯雷煜哪会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阁着头在花桌上,他看着开放似房间外的大堂里流穿着的莺莺燕燕,高深莫测地笑。“刚刚我外面看到个身高过人的姑娘,因为很好奇,所以就进来逛逛了,顺便看看妈妈的。   “身高过人的姑娘?”老鸨皱眉想着,脑海里划过她每个女儿的脸蛋,没有什么身高过人的啊?她怀疑的问。“二爷说的身高怎么?”给她个大概或许她会知道。   “跟男子不相伯仲间。”眼睛还在对着外面视着,为了找寻他想找的那个影子。   身高跟男人差不多的?老鸨眉头一锁,然后恍然大悟的拍手。“啊,你是说玉儿啊……可是……”眉头一沉,她有怀疑的叙说。“二爷,可是玉儿的容貌绝入不了你的眼的,而且她也不是这里挂名的姑娘,只是个打杂的丫头。”想当年跟夏侯雷煜哪个不是她们这里数一数二的姑娘,他夏侯二爷可是挑嘴挑出名的,可今儿个怎么转了个性质,看上玉儿这丫头了?   小丫头?呵呵,这下好玩了。“妈妈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可是大江南北的做生意,什么女人没见过,水灵的,娇艳的,才气的,高贵典雅的,哪个不算是国色天香?但看多了总是要腻的,最近总想看看不一样的姑娘,本想天下驰名的品红楼会有,所以就前来看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啊……我惊讶呢,这天下真会有如此高的女人?”一双狭长的眼睛眯成细细圆月,似镰刀,笑的诡异。   “那二爷的意思是?”   “其实真要看女人的脸,我也不会跑青楼,你也知道家里总是很担心我的婚事的,这花街柳巷还是少来的好,我今儿个来,纯粹的是为了满足好奇,要不然被我家大哥知道可是……哎……”叹气,他装得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话一转,他迂回的问。“就不知道妈妈可满足我的好奇,让我见上一见这位姑娘?”   “什么话,不要说一见了,我们玉儿今天算是行了天大的福了,有二爷的好奇,来人那,把冷玉给我叫来。”   “原来这姑娘叫冷玉啊。”夏侯雷煜若无其事的问道。   “是的啊,当初是在雪地里看到孤苦伶仃的她的,我见其可怜就收留了来,让她在晚上打打杂,白天到别的地方去做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的气质像块如冰的寒玉,虽然长成那样,却性情让人不能忽略,而且她心灵手巧尤其得到姑娘们的喜欢,呵呵,不瞒你说,我们这里还有个规矩,只要是新开的姑娘都会请她在行房的时候旁坐,哈哈,客人们原来也是不怎么同意的,毕竟有谁会在自己行房的时候让边上坐个人观看呢?不过,她却例外,大概是那长相跟不与人搭界的气质,熟客们到也熟悉了她,整天小玉来小玉了去,真是可惜了那副性情,要是在搭上一副好容貌,相信连二爷都会喜欢上呢。”   “哦。”轻轻的回了句,夏侯雷煜心想的是。他要是有副好容貌也不见得会让他喜欢,冷玉,这到不假……咦……等等   “这姑娘本来没名字吗?为什么要妈妈来取?”是他敏感吗?总觉得像是有问题。   “啊……那是因为……”   “妈妈,小玉叫来了。”有礼的敲门,某个姑娘把另名冷玉的珏带了进来。   “来了啊,玉儿,过来见见二爷。”老鸨拉去冷珏的手,跟他介绍桌子另边的人。“二爷这就你要看的冷玉了。”   “玉姑娘好啊。”微笑着抬头,雷煜满脸的戏谐,一张布满看好戏的脸。“在下夏侯雷煜。”   意外,不信,气愤,冷光,瞬间在夏侯冷珏的脸上换动,没表示任何东西,他转身要离开。   “玉……”老鸨没想到一向冷静过人的冷玉会有如此的大幅度动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训着。“你这是做什么?”   转身,夏侯冷珏瞪去笑得更加灿烂的某人一眼,别过头,没有回答。   “妈妈,我看着玉姑娘是不是很讨厌看到在下?”哈哈,第一次看到某人这样的挫败神情,他心里大爽,早上的怨气一消而光。   哈哈哈哈哈哈……冷珏啊冷珏,我看你能冷到多绝。    粉烛霓衫,天花阑珊      第二章   自始至终冷珏除了表示出的不满,一句话都没说。目光是冷到刺骨的风暴,席卷在雷煜春风般的脸上,但正想春天能把冬天代替,雷煜是越笑越开心。   两个人的不对盘,老鸨是完全的看在眼里,心中着急,大笔生意可别被这打杂的丫头弄跑了,于是,她连忙赔不是,并做解释,道。“二爷,息怒这未开教过的丫头,等下我会好好的处理了,但是您千万别生气,她并不是讨厌你,不回答你,是因为她是个哑巴,这也是为什么由我来起名字的原因,你也知道要她写字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又一个谎言。夏侯雷煜微笑着看自己的弟弟,不会说话?不会写字?骗谁,只是不想被揭穿男人的身份吧,哈,既然如此也不要到这里来做打杂的,他们夏侯家可并不是养不起他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妈妈言笑了,在下并没生气,只是觉得很好玩,你想,她这个模样居然有如此的傲气,怎生不让我好奇心更加的旺盛,对了,她可有签过什么卖身契之类的东西?”报仇,他的眼前现在满是报仇成功的欢心。   老鸨因为他的话一愣,呆了呆,连忙回神。“有有,当然有,我们这姑娘都是有的。”   “那好。”夏侯雷煜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他的拿给我好了。”   “啊?……”老鸨没反映过来?“你说什么?”   “我要帮他赎身,把冷玉的卖身契给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他故意地做给站在后面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冷珏看。   “啊啊……啊——————”老鸨回神,张大涂着厚实眼影的眸子,不置信的叫道。“什么?二爷要帮她赎身?”别怪她尖叫,想当初她们这里的花魁都没有能让他赎身的好运,他夏侯雷煜太喜新厌旧了,所以即便是花魁在相处久了之后也失去了她本来的味道。   可今天,他却要说赎身,而且还是像冷玉这样的姑娘,是不是去了外面游览后,连品位也变了?她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又问了句。“你确实要帮她赎身?”   他有说没吗?夏侯雷煜很肯定的点头,对着老鸨露出迷人的微笑。“是的,我要赎他,要多少钱都可以。”他的笑越灿烂越是让人不能相信,但是老鸨却不想失去这笔生意,忙回道。   “我马上就拿来,您等着。”   他有说没吗?夏侯雷煜很肯定的点头,对着老鸨露出迷人的微笑。“是的,我要赎他,要多少钱都可以。”他的笑越灿烂越是让人不能相信,但是老鸨却不想失去这笔生意,忙回道。“好好,你等着,我去拿——玉你陪陪二爷。”语毕,就转身出去了。   一等某人离开,冷珏就对上雷煜的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别用你的这张麻花脸看我,恶心死了。”雷煜别开头,坐回椅子上。   “我问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冷瞪,他的脸是不平静的动怒。   摇头,更摇着手指。“错了,错了,现在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该关心的是,你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在这里?冷珏那……”抬头,他依旧灿烂万分的笑着。“我记得翼最讨厌我们来这种地方了,而你小子在他警告过我后还领不清的来这里,呵呵……”   “你想做什么?”恢复了心态,他昂起下巴,冷冰冰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要你以后别在偷偷摸摸到翼的房间里去睡罢了。”低头,他玩着手指。   “哦~~?”拉长了声音‘哦’了声。冷珏反问。“如果我说不呢?”抬起小巧的下巴,他的眼中是不服输的冷漠。   抬头雷煜对峙住冷珏的骄傲,反刺。“不?哼,那可由不得你。”   手指转着桌子上的酒杯,他说地轻松,语气却是危险的。“想你一向乖巧的形象,就将毁在我的手里,到时候不知道翼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一定想不到吧,他一直认为的乖宝宝居然在窑子里做丫头,不但丢尽了夏侯家的脸,而且还用这样的打扮,我们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因为你做的这件事情而倍觉丢脸的。”   “那有如何?你们丢你们的,关我什么屁事。”无所谓地耸肩,冷珏一屁股坐到了圆凳上,毫无刚刚的唯唯诺诺。   就知道他是在装,雷煜脸上笑着,心里却冒着火,对这个不知廉耻为何的弟弟,他除了厌恶再没了什么。顿时暗波汹涌,在他投去的眼神中。   “你丢脸当然是没什么,反正你夏侯冷珏什么脸没丢过,从小我们帮你收的烂摊子还不够多吗?我跟翼不想在帮你擦屁股了。”   “是你不想翼帮我擦了吧,我可不觉得翼会放开袒护我的心,至于你,夏侯雷煜,我也不记得有叫你帮我擦过什么屁股,如果有一件,请你说出来,好证明你这个哥哥过去有多爱护我。”   “你……你这是跟哥哥说话的态度吗?”久经商场的雷煜竟对冷珏的话有些招架不住,因为正如冷珏所说,他这个做哥哥的从来没去帮过自己的弟弟,因为他的眼里只有翼一个。   察觉到雷煜话中的短气,冷珏单手拖腮,游刃有余地回道。“不然你认为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热情奔放还是冷若冰霜啊,煜哥哥。”话里满是讽刺。   “我没要求你怎么对我,我只是警告你,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会把你来这里的事情告诉翼,到时候就算他在怎么的喜欢你,我也会有办法让他用家法来处决的。”   “随便你。”冷冷地回道,冷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身后有人冷吼着。“你要敢踏出去一步,就别想我会好好的放过你。”   步子停下,点着麻花的脸缓慢地转了回来,清高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你这是威胁我吗?”声音比过往更没一点波动,平静的冰冷。   “是又怎么样?”某人也不是什么软脚虾,抬头,像在说谁怕谁。   “那就威胁去吧。”一点不把某人的威胁当成什么,转过头挥袖就走,却没想着一挥袖,竟把袖子里的东西甩了出来。   就见几张纸在空中纷飞,不多,寥寥几张,但是却让冷珏的脸在瞬间变色,雷煜尽看在眼里,所以在对方弯身行动的前刻,他迅捷地抄起离自己比较近的纸张,然后对着脸色更加难看的某人得意地笑。   “让我看看是什么能让我们的珏变脸。”比之刚刚看到自己时更家的菜色,满是‘糟了’的脸更是看在他眼中,呵呵,跟我斗,你夏侯冷珏还太早了点。低头,他一探是纸上的是什么。   扬眉,张眼,眯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助他也,哈哈,连老天都帮他。   那边,一向故芳自傲的冷珏瘫下了身体,揉着额际无力地坐到椅子上。“你想怎么样?”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大意,让这个家伙看到了那些东西。“让我不跟翼睡?”想,现在某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了。   果然——   “怎么样?”笑得很诡异的人列开唇角,手里甩着薄薄地宣纸。“我突然不想只是静止你与翼睡了。呵呵,有这些东西,把你踢出夏侯府都是有可能的。”   “说重点,你想要我怎么样?”   “我想惩罚你,对于我的不敬。”笑容变成越加的诡异。他的玩性大起。   “说吧。”虎落平阳被犬欺,冷珏现在是深刻的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雷煜到是笑地更加开心。把东西收好,他手指一动,对着架子上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衣服。“把你的脸洗干净了,然后穿上那个。”   头慢慢地转了过去,睨着那件一看就是女装的精致衣杉,他的眉毛蹙起。   “你要我穿那个?那可是女人的衣服。”   点头。“是的,我就要你穿上那个。”   “我可是个男人,我是决计不会穿那种衣服的。”声音冷到了冰点,坚定的语气说着穿那个对他将是多大的耻辱。   “珏啊,你可忘记,现在你穿的衣服可就是女装哦,呵呵,哥哥是不会伤害你的,比起你身上的那件,我帮你挑的衣服可算是极品了。”   “我不穿,死都不会穿的,要穿你自己穿去。”   “你要我把这些东西给翼看吗?珏?”哼哼,就怕你不怕。   “可恶,你这欺负弟弟的混蛋坏蛋皮蛋,居然这么样子利用你弟弟。”想离开的身体猛地转回来,气愤地踱步朝挂衣服的架子走去,蛮横地抓起衣服,他快速地躲进了屏风后。“你跟我勒进了裤头等着,我不报仇我就不是夏侯冷珏。”   屏风外,某人笑得是更加的猖狂。“我等着你呢?”报仇的味道是多么的甜美,你冷珏是绝对不知道的。心旷神怡地坐在花凳上酌酒,他现在可是比什么时候都快乐。   冷珏在里面换衣服,雷煜则把对外的帘子放了下来,空间一下子变的很独立,但是即便是雅间,依旧准备着很齐全的床塌跟换洗的地方,雷煜暗笑,如此周到的准备,不愧是郁陵最大的*院。   在他面前的花桌上,是刚刚老鸨送进来的卖身契跟他拾来的几张纸,长眼眯起,他捏着酒杯,低头细瞅着。好小子,几年不见画功居然已经如此了得。画上人栩栩如生,活生生的几幅春宫艳图,再拿起卖身契,他想到老鸨刚刚说的话。   假装女人去偷看别人的行房,亏他小子想的出来。   “我换好了。”屏风后,钻出冷珏的声音。“接下去你要做什么?”跟着走出来的是与之刚刚判若两人的夏侯冷珏。   长发散了去,净白的脸面,细柔的脖项,没系上敞开的衣襟,赤露出的胸膛。眼前的人素净清雅,毫无半点粉黛却恰倒好处地展现出衣服的雅致,仿佛就是为他准备的一样。   桌边的人撑着的脸颊,顺着出来的人移动着眸子,好以整暇的。   轻纱上绘着布局零落的墨竹,散下,在穿着不整的冷珏边上形成如幕的序帘,又渐其雅致氛围。   然, 被围绕着人却不这么想,冷着一张清秀的脸,表情是满目的厌恶。   而他也用行动表示着,好好的衣服被他当成了睡袍披着,懒散邋遢,仿佛说着他有多不甘心。   所以在雷煜的目光下,他闷着声音,坐到了桌子的另边。等着某人的裁决。   雷煜的眼中是戏谐,显然他也没料到自己的弟弟会如此的适合这件衣服,而他越是这样充满了欣赏,冷珏越是起鸡皮来。但他没说出不满。   看够了的雷煜,放下手,捏起桌子上的杯子抵着唇,侃。“看不出,你居然如此的适合女装,呵呵,难怪不肯用原来的脸了,真要用,怕是告诉他们你是男的他们都不会相信。”就像那妈妈说的,冷珏的性情要真搭配上娇好的容貌,第一看的人谁会不想征服?   可惜啊,可惜,虽然第一眼他也有写错愕,但毕竟他是认识这个小子有二十二年之久,他的本质他看的太清楚。   就像现在,他感保证,某人会因为他的话而发怒一样。   “女人?你居然说我像女人?” 藏在两边发下的浓眉蹙起,展开,怒竖着。“我那里像女人了?”冰冷一贯的声音,但是雷煜知道他快气炸了。   所以他的回答是——   “从头到尾都像。”他是没有顾及的在激怒冷珏,但他也不会想到,除了怒气,冷珏会对他做的事情。   只是眨眼的瞬间。他就被人推倒在地,失了点冷静,他瞪着身上的人。“你在干什么?快放我起来。”也不知道小子哪里来的力气,他还想再刺激他呢,怎么现在个却在地上了,屁股好痛,混帐小子,越来越没大小了。   “快让我起来,你不怕我告诉翼了啊。”他的手上还有那张卖身契呢。   “我要你为刚刚说的话道歉,我听你的话穿这件衣服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而你居然说我像女人。”   “干什么?说你像女人,不可以啊。有本事就把你的脸毁了,哼,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你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这件衣服,我顺便拿来的衣服你都能穿的这么适合,敢问你哪里不像女人了?”挣扎着要爬起来。“放开我,你这是对哥哥的态度吗?”臭小子。   “天下有哪个哥哥会这么样对待自己的弟弟?”冷珏回复了原来的平静,一改刚刚的激怒,他又是那张死人脸了。“要不是怕你把我的手搞毁了,我才不会听你的话穿着舍老子的衣服的。”   “哼,但是你还是穿了,事实摆在你眼前。”别过头,他看着别的地方,不想让身上这人的脸扩充满他的视线,引得自己反胃。   但是,身体与身体的帖合,冷珏的气息又在他的脸上,可恶,居然是他被压着。   “快放开我,要是有人进来……”   “你会丢脸是不是啊?”   猛然转过头,雷煜狠狠地瞪去。“既然知道就放开我,地板很冷的。”   冷珏摇头,比之众人要淡的眼睛似水般起了点涟漪,透着淡淡的笑意跟一丝狡猾,他舔了舔唇,轻笑着说。   “别这么说嘛!煜哥哥。”手指暧昧地摸上煜的脸,惹得被摸的人一阵轻颤。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的哥哥。”   “想干什么?呵呵,只是想让你了解,我不是女人罢了。”脸越来越往下,眼睛却越来越冷。   “放开我…………唔。”并且在某人的吼叫还未吼完,吻就密封了住。   “唔唔唔…………混…………”透不过气来,煜晃着头,想甩掉堵住自己嘴的东西,可是不能,想是被章鱼给戏了住,丢都不都不开。气愤,更多的是被羞辱。   冷珏的吻并非是孩子的赌气,细腻激烈的吻了下,慢慢诱惑着某人掉入陷阱。眼眸注视着扭曲的人正对上自己,细长的眼同样注视着自己,眼波交流的那一刻,唇上的吻到不重要了。   当长时间的吻结束,他抬起头看了身下人片刻,心里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撑地站了起来,扎紧了腰带,辫了自己的发,推门就准备离开。途中没有人拦他,因为该拦的人还躺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被别人盗走的吻,还是自己弟弟的。   后来等他回神,迷茫的眼珠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可上面哪还有东西啊,那张契约消失了,就跟他的嘴一样,被人抢掉了。   夏侯郯翼总是把冷珏当孩子,宠着,护着,喂着。   但是以前并非如此,是的,以前的夏侯郯翼对夏侯冷珏用的只是种欣赏的爱护,但是现在却变成溺爱了,就仿佛他怀里的人是长不到的孩子,是真是假,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吧。   所以大家对于大少爷对三少爷的爱护当成了是老爷还在世时对其的嘱托一样,客观的看着,最多也只是背地里说说,因为冷珏并非与其上的两个哥哥是同母所生。   而作为家里的最小,翼虽然宠冷珏很多,同样也管教了很多,作为弟弟,他的规矩是同样的立了下来。所以这天早上,冷院里有人怒气冲冲地把关着的门踢了开。   屋里,某人正在低头绘着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冲进来的人,以及那张满是怒容的脸。   几张纸被双有修长手指的大掌给狠狠地打到了桌子上,冷珏的眼前。同时也把他专制的目光打断,缓慢地抬头,看清是谁来了。迷茫的叫了声。“翼,你怎么来了。”   “你给我解释下,这个是什么?”他拍了下手下的纸。“为什么你会画出这种东西来,而且,我记得我有警告过你煜哥哥不准夏侯家的孩子再到*院去,想你煜哥哥都听了没去涉足,为什么你却会出现在那里?难道你忘记父亲是怎么死了的吗?”第一次,翼对着珏露出了伤心悲痛加上恨铁不成钢能的怒气。   而冷珏却是眨眨眼,并不惊奇,仿佛早就有了准备,也不问是谁告诉他的,持笔为桌子上的画添上最后笔,转了转,拿起画来对翼笑着,一派的天真。   “翼,你看这个如何?我新画的。”举起来,对着翼现宝似地显画,跟个孩子一样。   这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翼有一刻的怀疑,但是想着珏平时的烂漫,眼珠子就自动地转到了那张画上,嘴也自动的评论起来。   “云发娥眉,凤眼红唇,恩——这画上的女子有着娇气并揉着英气,不娇作,却让人怜惜,因为她的眼中目送着秋波,虽淡却被你捕捉了住,恰倒好处,还有她的唇色,娇若欲滴,仿佛刚刚被人临幸过,闪了一层柔光,似不愿意,却又闪动迷茫,朦胧中见国色,闻不到却知天香,好,好画,这绝色的美女比之你以前那些个俗粉要黛然秀气个性的多了。”在欣赏中翼的目光也从怒气转为了赞赏,心里一动,他不由的问。   “这女子该不会也是品红搂的姑娘吧。”   珏轻笑,收起画,对着翼更为神秘地笑笑。“他确实是我在品红搂中所见,同样也如翼哥哥所想,娇气,英气,灵气并存,所以就临心一动,捏着性质画了下,呵呵,今日你要罚我就罚好了,有此画,被罚我也甘愿。”反正以翼对自己的爱护也罚不出什么的,最多让他跪跪祠堂。   看来这小子一点不怕啊!翼在心里扬了下眉。努努嘴,问。“你不想知道是谁出卖的你吗?”要是另外个家伙被出卖了一定会找出凶手的吧。   然珏摇头。“不想知道,比起知道我更在意的是手里的东西,我想该是谢谢他吧,谢他把我的东西拿了回来。”他指翼拿来的春宫图,捏起,抖了抖。“这世界上,唯一对我重要的只有这些东西了。”微微一笑,他把东西收了起来,又无表情地问。“对我的惩罚是不是跪祠堂啊,如果是的话,那我现在就去了。”他表现的潇洒,听翼不回答,就自动地穿了过去,朝外走去,视死如归的。   跨出门槛的时候,他停下,斜瞥去,对门边站着很久的某人,撇嘴讽刺。“报仇很快乐吧,不过,你会来陪我的。”说罢,挥袖,他义无返顾地离开。   雷煜瞪着他离开,雪中单薄的人消失进雾色的白中,他一句未说,等着房里的出来,在望去的那一刻,他的眼中流过一丝别样的感情,但是也只是瞬间,下秒就被他隐了去。   “这孩子,我也没说要罚他啊。”从屋里出来,翼的眉毛深锁。   “那是因为他知道罚了他你也不会放过我。”边上的人抖抖肩膀,转过身,正视翼。“说吧,对于我这个没阻拦弟弟还加害于他的人你准备怎么个惩罚法。”搔搔脑袋,他到也坦白。   摸着下巴,翼想着。“惩罚啊,其实我到希望你代替我去照顾他的,毕竟天气也冷了,按他的脾气也不会不听话地从那里提早出来,所以端饭加衣服的事情就*你了,煜我相信你会代替我把珏照顾好的。”拍拍煜的肩膀,他带着笑容也离了开。   又离开了一个,这次个到是华丽的即便在茫茫雪中也不会消失,煜看着,目送他离开,思绪动了下,他转身走进珏的房间。小子,感谢我不记前仇帮你拿衣服去。   在走过桌子的时候他的眼角瞟到样东西,停下,吸引了过去……   屋外背对着离开的某人,心里默数着时间,并听到背后的人走进了房间,他才好笑的低呤。“珏这孩子居然把某人画成那样,要是被看到了不知道又要受什么罪了,不过这戏还真好玩,呵呵。”恶魔啊,现在才露出脸来。   想他他当然不会把珏的那张图收起来,冬日的阳光下啊,他笑着,而他身后传来另阵的吼声。   “夏侯冷珏你这个小坯子,我才不像女人呢————”窗外的落雪为之配音,翼笑地更紧。   呵呵,还是被发现了,小珏你要自求多福了。    薄杉汗稠,清貌病容   第三章   外面的天难得见晴空万里,闹烘烘的街上,人们乘着这难得的晴天做着过年的准备,一片得和睦融融。然而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的,在京城的夏侯府的上空却飘着更为难得的冷空气,阴云满布,仿佛有乌云笼罩其上。   好事的老百姓在走过夏侯府的门口时皆会小心地朝里面瞄去一眼,然后又别过头匆匆地离开,就当自己根本没有见过。   他们都想知道,为什么今儿个的夏侯府会安静地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要是平时的话总能听到不时地传出吼声,然今天,安静的像是风波未来前的宁静。   问其原因为何?实际上啊,是因为夏侯府的三个当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现在这里唯一的自由的只有那些个无事做的仆人了。   先不谈被惩罚了的两个人,那个惩罚人的夏侯郯翼现在就很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惩罚那两个人。   鸟叫声,从木框的窗外传了进来,叽叽喳喳弄得屋里的人更是头痛。   清澄干净的书房里,郯翼一人独坐。   幽黑的眸子注视着眼前高高叠起的本子,幽幽的瞥去眼,换成厌恶的瞪视,唔——他的脸又是一阵抽筋,并布下条条的黑线。   早知道就不惩罚珏了,不,是在珏离开的时候拦下他不让他自己惩罚自己,这样的话煜那小子也不会凭着不让他为难也跟去惩罚自己,而自己也不应该想看一时好戏就去放任他们。哎————现在到好,报应来了吧。   煜整整一年的帐本被堆在了书房的桌子上,通常进这里的也就只有煜一个,完全的被放置上了属于他的东西,坐在这里放眼过去,随时随地,都能在周围的家具上感觉到平时煜工作的样子。   一定是低头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他不由轻笑,想到就算煜满脸地不想工作,手上的速度却绝对不会减下来,这就是煜,表面不羁,内在却细心的夏侯家二子。   比较起来,他自己到是清闲许多,在宫廷里做的事情也不外乎些奉承点头的工作,书房他到是没用多少,比起他,珏那小子更是不喜欢这里,虽然喜欢画画,珏却不喜欢死板的书房,他宁可挑选外面花园里的圆桌也不会选择这里。   性格习惯完全相反的两个家伙,可是都是他的弟弟。   叹气——!!   哎——看来,除了煜,他跟珏都是属于米虫类的。   再叹气————!!   哎——————所以啊,现在他就要来做这种事情——可是,他不会啊!!!!!   欲哭无泪状,但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他真苦命啊————!!!!!!   形象很好的翼就在心里狂叫苦,表面却装模作样的做起来,看似很轻松,实际上却叫苦连天。   这大米的价钱怎么算?苏布的价钱?船行??……什么啊——他家的生意怎么这么大的啊!!!————哇————————————!!!!!!谁来帮帮他,狂吼,他一向良好的形象,就毁在这种柴米油盐里,可悲。   可惜,没人听到,夏侯府邸里的仆人们都聪明地绕道远行,免得被抓来帮忙收这烂摊子。   清早,天气真好,夏侯府里的却不竟然,书房一片愁云,祠堂一团阴雨,不过别的地方到是生机昂然,双双的眼睛密切地注视着他们的主人,就等着另场的好戏开始呢。      夏侯家的祠堂里供奉着他们的列祖列宗,从开国的元老到镇守边疆的元帅,从功高盖主的三朝重臣到坐拥后宫三千宫妃的东宫娘娘,他们家的人各个出名于天下,有得更是拔萃到了五国外,像是这代,你要是问夏侯郯翼与雷煜是谁,没人会不知道。   他们一个是拥有富可抵国的财富生意做满五国的生意人,一个是被称为幕后皇帝的候门王爷并同有镇国将军之美称。比之于他们夏侯家的三子却默默无闻,几乎从来没在天下人面前露过脸,原由是他从小被很好的保护着,就算出门也没人会注意他是谁,也就这样他默默无闻的过了二十二年之久。   然,在这一年,一切都要将改变。   阴暗的祠堂里,冬的湿寒,阴森的空阔中,冰冷的地板上,跪着身型单薄的人。他垂着头,做着忏悔的样子。露出衣襟的白皙脖项,发被弄成了两簇从边上拢到了胸前。   摇摇欲坠的身体在蜡烛昏暗的光下形成模糊的影子,阴冷的空间里他的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而他的边上是撒了一地的饭粒。   作孽,而且是自作孽。门外看了很久的人心里补上这句,脚跟一动走了进去。   步调甚是轻地走近,来到跪着人的身边,蹙了蹙眉头,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的关心起珏来,眉头越来越紧,到嘴边的话也吐了又咽下,只因为他同样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要说什么。   低头看着身下的人,他努努嘴,捆着声问道。“喂,起来了,吃饭。”真不懂,为何现在来了却不想去欺负珏了,理不清楚是为什么,所以他懊恼的踢了踢单薄的人。   “喂,叫你起来,没听到啊。”   半晌的时间,跪着的身体才抖了抖,恢复点意识,他垂下的头半抬起,缓慢的转向背后。黑暗中,煜的眼中纳入一双茫然迷离的眼珠子,眼睑眨了下,他的身体跟着晃动,接着一声不响的朝后倒了下。   “珏——!!”没预料到,珏的身体会朝自己倒来,煜反射性地接住倒地的人,力道不准,自己也跟着坐到了地上。这小子,好烫!   意识到怀里的人发烧了,他的眉宇一缩一松,探去手试了下珏的额头,不止。乘机拍了几下,嘴里咕喃不止。“混小子,知道自己不撑不住,还跟我耿,小笨蛋。”心里却是笑起,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轻如羽毛的人,让煜怀疑他平时都吃了些什么。   手指不由地捏了记单衣下的腰际,心了一嗔,为得的是珏那比之女人还细瘦的蛮腰。还敢说自己不像女人,哼,这样的身体骗谁去。有点不平衡,他勒着腰的力道也越剧,怀里的人却一点反映都没有。死猪,他在心里又不雅地补上句。   “嗯……翼抱抱………好暖啊!”甜甜地一笑,在煜的怀里,某人叫着另外个人的名字,差点害自己摔到地上,如果那个抱着的人狠心的话。   可恶的小鬼,居然做梦都敢梦到自己的翼,可恶,居然还用这种他从来没见过的可爱表情想着,想打也打不下,因为可爱得让他直犯恶心。   “臭小鬼。”又哼上句,脸上神情僵持,懊恼的神情加剧,但却没丢下人,抱妥着朝冷院走去。   虽然说他的心里是比之天高的不满,但是行动却没表现出多少,起码在过往的仆人眼里,一向只关心大少爷的二少爷居然会抱着三少爷,堆满脸是焦急,是多么的诧异。   却也如画一样,平时一个热一个冷的两个人,放在一起却协调的如同画里走出一般,美丽的倘若冬天里的梅花,柔美傲姿并存,奇怪的组合。   看着看着,那些个仆人都迷去了眼,没办法,谁让这家人的仆人跟他们的主人一样的变态。   多美的景象啊,第一次看到这两个人在一起,大家的心里都想到这么句话,所以眼睛也就睁的老大,就怕以后看不到这样美丽的景象了。够变态的。   当然了,雷煜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爱慕目光,眼角瞥去一眼,冰冷的目光,嘴一扁,语气甚是冷地责难。“你们难道没看到三爷生病了吗?还杵着做什么,给我去叫大夫来。”一吼完,仆人们就做鸟兽状一轰而散了去。   而他的脚步没有代谢下,虽然踩地了重了点,还是安全的抵达了珏的院落。   冷风吹着,冻结了的湖水,枯萎的荷花只留着一跟杆子,飘零于这冬冷的风中。   抱着珏逛到敞开的主屋,跨进同是冷清的房间,把人丢到了床上,左右环顾了下,然后转身找能盖的东西。这小子平时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居然连条盖的棉被都没有。   没找到什么厚实的东西,他拿了件外衣来给珏盖上,好奇于自己的好心的同时,也对床上这家伙不爱惜自己的毛病蹙眉。   奇怪了,自己为什么会开始关心这小子?直盯着床上的人瞅,他直个脑袋想着,却一点没想出来,眼中的珏正像是孩子一样熟睡着,平时的冷然丝毫不见,不过自己好象也不是第一次见他睡觉,但是奇怪,他现在这次才觉得珏睡的很甜,那眉是眉,鼻是鼻,红润的脸蛋,有点干涩的唇瓣,天,他居然觉得这唇秀色可餐,肚子里的虫子也开始活动了起来。   为什么啊,他喜欢的是翼才对啊。盯着看去的眸子不减冷色,唯一想到是,珏这小子的韧性,在过去的几天里。   话说,两天前,珏自顾着前去处罚自己,天快见黑了,宅子里的人都用过了晚膳,在食厅里却只坐着夏侯家的两个人。   “等下,把饭帮珏去。”一端的翼巴着饭,空隙中对对面的煜吩咐,本就不爱说话的夏侯一家,珏不在后更是安静的出不来一点声音。   回了声‘嗯’,煜点头,然后继续端着饭碗扒饭。   但他的心里却是气得很厉害,早上见到画还在他的心头晃悠着,那画上的美女分明是自己,娇若欲滴的唇瓣则根本是自己被糟蹋过后的样子,当时捏着那画,他开始是愤怒的,毕竟被画成女人不单是羞辱,更多的是他担心翼会看出画上的是自己。   太娇,太媚的一张画,上面的是自己,那神情一看就是被临幸过的美丽,翼应该没看出来吧。   从饭碗里抬起头来,他边吃饭,边小心的套话。“我说小珏的画功越来越厉害了。”千万被看出来,丢脸的自己,被吻的自己,他担心着,小心的揣测翼脸上的神情。   然,他的担心在翼微微的点头中散去,尤其是他接下去的话。“珏珏的画确实是日益长进,尤其是这次*院一游,说实话,要画女人也只有那里会有真正的存在,别的地方的都太造作,被家规凡条约束着,弄的像是装饰品,一点都没女人的味道。”说到珏的脸上仿佛闪着光芒,看得煜甚不是滋味,但还是点头。   谁让是翼说的话呢,就算在讨厌也要当成很喜欢。   但是话是如此,对夏侯冷珏他还是满心厌恶的,表面上还是没什么的俊秀,心里他却已经想了不只一次的虐待小珏了。   心情反复的变化总是会露出点什么,虽然说普通的人会觉得没什么。但是吃着饭的翼却是暗地里笑着,没有表情可是比有表情更有的看头。天生的恶魔啊。   怕是会漏了好戏,翼特意的提醒。“别忘记了,你要去照顾他。”放下饭碗,他整理下衣服,藏心情的功力可是比之煜要不知道上层多少段。   瞥视翼,煜也放下饭碗,懒着声音回复。“嗯。但是我的帐希望翼来帮忙了。”哼,这么想看戏啊,门都不给你,就算是翼也照样不给。夏侯家的孩子啊————!!   “啊……什么??”   “多谢,帮我照顾下生意,我替你照顾小珏。”当初的被踢之仇,现在正是回报的时候。   “啊……”自己做了什么。   “就这么说好了。”站起来,对着有点惊讶的翼笑笑。“我希望在我照顾珏的几天里,生意有所跌落,我希望赚的钱跟我赚的一样,翼,谢谢你啊。”不给翼反驳的机会,他端起桌子上的饭碗放到盆子上转身风速的离开。   “我又没说不帮你咯,闪这么快做什么?”背后,某人懒懒的说着,唇边露出苦涩的笑。   为了看戏,代价还真大啊。   哎——————!!!!!!   他越来越老了,奈何,谁让珏跟煜这两个活宝是自己的弟弟呢。   哎——————————!!!!   那天,翼学会了叹气。      夏侯冷珏的脾气一向是乖僻的,就像惩罚自己,要是夏侯雷煜一定是能躲就咄,能不招惹不就招惹,但是珏不同,他认为是自己的怎么的推卸都还是自己,所以对于处罚,他是很八股地自己提出来,然后认真地执行着。   冷眼看着祠堂里笔直跪着的人,雷煜踢了下门框做出阵阵声响好引屋里的人注意。但是没有动,很可怜的,他做出的声音没有人回应,有点不高兴,他端着盘子自持地走进。   “喂,别装模作样了。”踢踢珏的腰。就不信你不回头。   没有回头,煜真的没料到,珏是真的没回头看他一眼,直挺挺的身体颇为单薄,但是却透出一味的尊严与冷漠。切,这种时候还顾及你的尊严啊,某人及爱面子的人现在去怪去珏的尊严来了。   于是他昂起下巴,更高高扬起他的声音。“转过来,翼要我来照顾你的饮食。”尾巴就差没翘到天上去了。   跪着身体有了一丝抖动,复又停顿片刻,转了过来,抬头露出困涩的眼睛。原来是煜过大的声音把正睡的香的他吵醒了。   “你很吵。”珏低着冷冷的声音,发着起床气。   切,原来是在睡觉啊,他就想夏侯冷珏什么时候开始爱惜尊严了。在心里又唾弃了冷珏几把,煜的头抬地更高,并斜下眼睛俯视地看下去。“我给你送饭来,你该感到荣幸。”想这种下人做的事情现在却他这个堂堂夏侯家二爷来做,被别人看到就够丢人的。   珏修长的手指拢了下凌乱的长发,目光从煜的身上转开,看着地面,他撇嘴,满是不甘地说。“放那里吧。”示意煜把端来的饭放去那里。   感指挥自己?煜的眉毛扬起,鼻子里冷哼出一口气来,在冰冻三尺的寒冬腊月里,他喷出的气形成了一股薄雾来。“我本来是想好好的照顾你的,可惜……”停顿,他俯视因为自己的话抬头的珏,声音放的更冷。“我突然又不想让你吃饭了。”说罢,他的手一放,碗盆凭空落下,散了一地。   珏的视线跟着落下的晚筷往下,仿佛是看着慢动作的重放,他无波的眼中,映出米粒小菜汤汁狼籍一地。   “慢慢的吃。”拖高了下巴,煜扬着胜利的笑容,声音调地更响更清楚。“我帮你把饭菜弄到你要的地方了。”只是不是用碗盛着罢了。   珏的脸有片刻的停顿,揉了下脖子,他抬头看向煜,唇动了动,吐出麻木到让人牙狠的话。“哦,谢谢。”语毕,他转过身体,把某人嗔怒的脸抛到了脑后。   可惜,煜在如何的生气,珏的态度还是麻木不仁到了极点,仿佛眼中根本从来没有存在过夏侯雷煜这个人一样。   “你给我冻死吧。抱着你的尊严下地狱去吧。”愤怒地抓着挂在自己臂膀上的毯子,雷煜转过身,踩着恶狠狠的步子,离开。   祠堂里,珏抓了抓自己的脸,无动于衷于生气离开的人,更是漠视屋子外不时传来的下人的哀叫声,歪头,双手垂下,他只知道一切都与他无关。   如此,接下去的日子里,煜总是把端来的饭菜当着珏的面倾倒在地上,并且忘记把盖的毯子带来,并且除了早上听他命令来清扫地上饭菜的仆人外,珏就只跟煜在接触,连跟翼吐苦水的机会都不给。   很悲惨的,冷珏第一天的无理造就了他接下去几天的苦难。   也因此他在体力不只与关节疼痛中倒了下去,当然是保持原来跪着的姿势晕了去。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做出软弱的娇态,除非是翼温暖的怀抱。   可惜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以为看到的翼,其实是虐待他变成这个模样的狠心雷煜。可怜的小珏啊。   乌鸦在白茫茫的屋檐上,装饰着成黑色的点子。   并“哇哇~~~~”的乱叫,仿佛是在嘲笑,屋檐下抱着珏离开的雷煜。   何必当初呢?何必呢?一切都乱了。   夏侯雷煜揽下了照顾夏侯冷珏的工作,因为他不想翼来亲理亲为,然后跟珏这小子更件亲密不说,还染上了风寒。   真是纸头做的身体,他又唾弃的瞥了床上人一眼,不仅如此,还得了轻微风湿,近期不能着地走路。这些还不麻烦,最麻烦的还是珏昏迷中不时的发烧,听大夫的话,如果不让烧退下,很有可能变成愚儿。   这大夫大概自己有毛病,当他白痴啊,他夏侯冷珏都是行过及冠礼的人,又不是孩童,还会因为伤寒脑子烧坏的。   小鬼,快给我起来。他睁着眼睛,忍着困,守在珏的床边,打盹。   有他这种哥哥,定是冷珏这混蛋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心里如此想着,显然忘记了床上的人会如此正是他所造成的。   恩,没错,等他醒来了,定要他好好的答谢自己。要他做什么呢?……头不停地点,抬起了就垂下,然后在苦思奇想要冷珏如何答谢自己中睡了去。他真的很累了。   夜晚的风吹起来本来就很凉,更不要说是大冬天里,更是刺骨的寒冷。趴睡在床上的人在窗户漏进的寒风中依*上温暖的床榻,头颅*在冷珏的边上,冰冷的手更是在梦中握上了被子中冷珏的手,可惜却不温暖。   明明是高烧,冷珏的手却是冰冷的如同外面吹着的寒风,刺到了心里,蹙上他的眉梢,于是雷煜无意识地捏紧,压到了自己的胸堂下。   夏侯郯翼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难得的景象,挑了挑眉毛,他漾着一向微笑着的脸踏进屋子,声音几乎归于无,是怕吵醒床上的两个人。慢慢的*近,来到床边,他把头阁在床杆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们。   别扭的两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却是因为自己,唇角咬了咬,他拨开床纱,坐到了床上。伸手摸着珏的额头,光洁如玉,贪睡的脸却冰冷着,正像他的名字——冷玉。   珏会得伤寒的原因他从仆人那里听来了,煜这小子难道不了解珏发起脾气来,可是什么理智都看不到的吗?尤其是自己的利益问题。   侧目,他看想自己的另个弟弟。煜啊。看他睡的颇熟,抓着珏的手更是说明他开始担心珏这弟弟的身体了,哎……早知道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郯翼的眉头松了紧,紧了又松。不过还好,他们现在的样子正在说明,事情开始有了改观。   你也觉得珏的这种行为很值得称赞吧,煜。翼的眼睛里满是珏跟煜兄弟友爱的情景,附身,他的眼中露出微笑来。   “翼啊。你的手要放我额头上到什么时候啊?”床上传来大病初愈后有气无力的低吟声。“很重的。”冷珏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夏侯郯翼。   “醒了啊。”翼拿手背拍了拍珏的脑袋,帮他盖实了掉至肩膀处的被子。“躺着,等下我叫大夫来,再帮你瞅瞅。”对着冷珏,他习以为常温柔地微笑。   “免了,我不想看大夫。”不听翼的话,冷珏并没去躺着反到挣扎的想要坐起来。“我觉得不错了……”蹙眉,因为手上多出来的东西跟重量。   “嗯?”刚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他的手上还挂着一个人。“他怎么在这里?”眉头蹙得甚紧,抬手,他看着睡得比他这病人还香的雷煜他正抓着自己手的那只手。   大概是不相信某个人会如此对他吧,翼笑了笑,学珏无所谓地耸肩,慢条斯理地回答。“为了惩罚自己把可爱的弟弟弄成轻微的风湿跟伤寒,他该这么做的。”幸亏这小子还知道分寸来照顾人,不然按他对珏做的事情,他夏侯家长兄非要他同跪上三天三夜不给半点米粒来伺候。谁让他要做个不友爱弟弟的狠心哥哥。   “这样啊。”珏一脸的‘原来如此’的神情,一手拖着下巴,另只则依旧被拽在别人怀里。抬头睨着翼带点阴谋的笑脸,他眯起眼同笑。“那现在可以把他带走了吗?很重的。”他不会忘记这几天里某人是如何的对待自己的,哼,不给他饭吃,哼,让他冻着,哼,趾高气扬地看自己,他一辈子都会记住这几天的。   生气了吗?怀着别样的心情,翼偏不如珏的意愿,站起来,他露着坏坏的笑容,弯身在煜的耳边咕喃。   “煜,我是翼啊,冷不冷啊?”温柔湿润的嗓音听得珏微微一颤,还没反应他要做什么。   就听——   “好冷……翼…………”睡梦中,煜露出笑来。还是翼的声音温暖啊。   呵呵……抬头看了眼正冷视自己的人,看他满脸的‘你想干什么?’,翼的唇一扯,迅速地打横抱起雷煜来。   湿润的声音照旧帖着煜的耳朵响起,柔柔的如沐春风。“等下就不冷了,等下就好了……”在珏冰冷的眸子里,翼扬笑,恶作剧的笑容,并在珏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中,他把怀里的人丢到了被子里。   “夏侯郯翼……”珏低声吼着,冰冻三尺的寒光闪着。   而翼却是笑的很开心。   拍拍手,他留了句。“不要再挣扎了,大夫说你最近很难下床走动……呵呵,好眠,珏。”后,如他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息地离开了。   出了门后,他才吐出一口热气来。伸了个懒腰,他看想毫无一丝云的天空。   冬天的夜晚就跟被洗涤过的黑稠一样干净,浩大,让人想飞去一游。   嗯……里面的两个没有看到真是可惜啊,不过他有看到就好了,呵呵,说不定明天也会是好戏连连的一天。   嗯————————懒腰伸地更大。他心里舒畅的大叫着。   “这几天辛苦的劳作,他都要回来了。”   明天,等着看雷煜这小子的好戏咯。   呵呵,恶魔再度的露笑。   乌鸦依旧在叫。    嬉笑闹年,画绘如颜   第四章   冬天的雪还没有化掉,落下的雪花还是缤纷散满地,过年的气氛在大街小巷蔓延,呵着气的人们,洋洋洒洒的红色。   灯笼挂在街边,大大小小的,高贵的人家当然是大的离谱的红灯笼,贫苦的人家则连生活都难过了,那里还有钱去买来奢侈一把,但是人总是迷信的,就算没什么钱,依旧希望年过的圆满,好期待来年的好活。   夏侯家当然也不例外,早早的挂上了灯笼,喜庆的气氛。早春的幸喜,绯红的云,在这个冰冷淡漠的家族里,到也频添了甚多的人气。   家里的仆人低头赶着自己的事情,大过年的,他们却不比平时加快多大的幅度,最多只是听着门外闹哄哄的喜庆,脚步快了一许许罢了。   这个家的人就跟他们的主子一样,把平常人的在平凡不过的事情统统忘记,像是寒窗十年的读书人,充耳不闻门外的事,独自个生活在自己的圈圈里。   像是夏侯府上的三位公子,大公子正在打理大厅外廊上他最爱的几盆雪莲子,本是天山上极为名贵的花卉,在这个里却被他当成了平常的花来饲养,说也奇怪像是雪莲这种孤芳自傲的植株竟还真的在他的培育下开出了紫朱般艳丽的花朵来。说是好奇,其实也不竟然,像是夏侯郯翼这般美丽若夕的人,怕是骄傲如牡丹的也会开出自己最美丽的花叶来,与其挣艳罢。   但翼毕竟是翼,就连王母娘娘瑶池中的奇蕊在他跟前也只是陪衬,华丽素服下的翼是星莽,是传奇。   至于二公子,夏侯雷煜,他正低头操作着自己手上的算盘,年关已到,他修长的指在乌黑发亮的算盘上拨弄,发整理地一丝不苟,装着着不艳不丽,但是简单的衣衫中却显露出生意人没有的高贵与稳重。他可以说是这个家的支柱,地位却不见得比家里的佣仆高出多少。   下人们都知道二公子易怒,但是也只是在家里,虽然说他们也不像是别的府里的下人喜欢互相咬耳朵,该听的还是不会漏掉多少。   精明,世故,手段腥狠的夏侯家二子,悠闲山庄的主人,全国大大小小的钱庄有他的生意,船航都买他的面子,小到胭脂水粉,大到米粮木行,他无一不插足,而且皆作到各种翘楚。   所以说家里的被欺负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血亲,家人嘛,动动气,耍耍脾气是应该的。当然他们不知道,煜的任性全是因为家里有个翼在,对于另外个有血亲的,他可没给什么好脸色。   夏侯雷煜年龄也不小了,更不要说是身价之高。外面说媒的不知道挤垮了他们家多少的门槛,但是他统统以长兄未娶,他何来义务抢先,对于媒婆门一波又一波的暗示明示,兄长却只是笑笑,也找了理由,说什么他的婚事需要由皇上来决定,可不是什么媒妁之言就能解决,其实这也是推搪的话,什么皇上的亲点,只要他不想,连皇上老子拿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是幕后的皇帝,连皇帝都听他的话。   这个两个人的连带关系,导致一群的未嫁女是愁苦了眉头,有些则把主意打到了老三的身上。她们的主意很好,就算老三默默无闻,但是毕竟是那两个兄弟的弟媳,日久天长的,说不定就可以暗渡成沧,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爬墙或者翻身做当家主母也不一定。   注意打的太好,却总是在还没实现的时候就被打进了娘胎。   当雪飘飘别人裹着厚装的时候,有哪个女人能见得自己的丈夫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在走廊上的栏边侧坐着,女人见到的是凝望远方的夏侯冷珏,听到声响淡淡地侧过头,瞥了瞥她们,又掉过头看向大雪纷飞的庭院。   好冷,跟这样的人的成婚后就算有爬墙的打算,依旧会让人寒嗖,不禁打着冷颤,一波波的女人总是期望的来失望离开,实在不愿意对不起夏侯冷珏,抖了抖身体,她们一致认为的,除非那个女人有坚强的意志不然最好别接近夏侯冷珏这个人。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会知道冷珏在做什么,他总是轻轻的来,找个地方发上一个晌午的呆,又轻轻地离开,找另外处地方,不是画他的画就是又不知道神游去了那里。   回家有些天的雷煜本来并不注意冷珏的生活起居,但是那也只是以前,自从那趟冷珏倔强的病倒,自己又从他的床上醒来后,某些东西好象都变了,变得渐渐地暧昧不明了。   如棉花般缓慢落着的雪在蔚蓝近白的天空上飘下,点缀着空荡荡地天空这片画布,幽静清雅的早晨,早饭过后,雷煜把手上的工作告了个段落,想放轻松地心导致他自前厅踱出,悠闲的步子在回廊上挪动。   前面落下地的白衣吸引他本来四周兜看着的眼眸,这家里除了自己就知道一个家伙会穿白色的衣服了。慢慢地走进,他不意外某个小子又是薄薄的一件衫罩身,生病的人还这般糟蹋身体。   冷珏没有注意到来人,一贯迷茫对着外面雪地的眼睛这次是睑上的,娴静的恋庞,看不出一丝表情的牵动。   这天寒地冻居然打散不了他平静的心灵,记得在他床上初醒的时候也是如此,沉沉地睡着,烧退了,平静的睡脸,好象自己睡他榻上根本没有一点愕然,反到是自己,惊讶夹带着愤怒地从床上跳起。   他责骂珏干什么把自己抱到床上来睡,珏嘻嘻哈哈地回他——是你自己下半夜怕冷跳到我被窝里的。煜默言前夜发生的事情他实在不知道,不好意思跟珏闹,怕闹了翼又要说自己无理取闹。   所以一等珏的大夫说他没大碍了,他就拍拍屁股当自己的任务完成,回了自己的院里,强迫自己忘记那挡子丢脸的事情,索性也真让他淡忘去许多,现在想想那日睡珏的榻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了。   到是珏,看他调笑的模样还是第一次吧,整个人都活泼了起来,绝对不见平日里阴森森冷冰冰的调调,忙里偷空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珏捏着手指有模有样地调侃的样子,可爱的,有了温度的珏。   但是那般的俏皮也只是瞬间,晴空另一天,珏又回复了他原来的冷清清的表情,真有点遗憾。心里冒着遗憾,他最上也唠叨起来,不是开始关心这个从来没给过好脸色的弟弟,而是因为他好不容易命人调理好的身体不想在弄坏了。   “我说你不想要我好不容易救回的小命了是不是?”环胸煜语气不佳地问道。   晴空下另一放白衣的人因为耳朵中传进的冷硬声音而蹙眉,稀疏细长的睫毛眨了下,迷糊睡着的人张开如扇的眼帘,抬头对上出声扰他清梦的人,珏回道。“难得天气正好,我只是不想错过罢了。”说得疏离冷冰,一贯地让听他话的人牙狠。   “我是为你好。”既然要管了,煜怕是很难罢手的,但是珏的性格跟来就倔,管你对自己好不好,他站起来拍拍衣服,轻飘飘地要从煜身边离开。   他本来以为这个不喜欢自己的哥哥会与以前一样地放任他不管,最好他早死了不霸着翼,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厚实的披风搭上他的肩膀。   一瞬间的诧异,他别过头去。   “我是不舍得在拿银子给你看病了。”煜铮铮然地对他说。“以后别在给翼添麻烦就好了。”   知道又在想什么阴谋,珏暗地里有瞟去一眼,不多说什么,拉拢衣服,没必要对不起自己。转身要离开,对于身后突然转冷的目光他没有注意到一丝丝,心里在想着东西,他走得甚是的轻盈。   “等着吧,我一定要翼把你赶出家门,然后……呵呵……”对着珏离开的背影笑着,雷煜是一点感情都没流露出来。   屋顶上的乌鸦叫得更响亮了,吵得人不得安宁,大门外,突然流动的人群把夏侯府邸里同样闹得乱哄哄的。   穿着贫贱分歧的衣衫,不分年幼的一群人,他们几乎冲破了夏侯府的门槛,一股脑地冲到了大厅里。   夏侯家跟别的贵族世家不同,他们的大厅是对外开放的,在这个庞大高贵的家里,老百姓可以自由的进出,当然是出了主人住的三院之外。   快要挤满厅的人,泥巴在原本干净明亮的大理石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家丁暗地里抱怨着,侍女却客道有礼地为每个人准备了茶水。   “大家还请等等,王爷就快出来了。”下人门努力的安抚着人群的骚动,宏伟华丽的厅中,热闹地像是菜市场。   “我说快点……”一名大汉粗鲁地挥开端茶上来的女子,张大的眼睛,胡子吹得一把把,他东张西望,不时地对连连蹙眉的对女人询问。“俺说你们家主子咋还不出来,怕是怕了咱家,不敢出来啦!”毛茸茸的掌子上捏着精致的杯子喝了口一看就知道很名贵的茶叶。“呸,狗屁的东西这么难喝,老子要酒给我拿好酒来……”一声嚷嚷,另一边显得斯文地些人连连皱眉。   “看什么看?”牛目瞪了回去,大汉愤恨用力地坐到雕刻精美的圆椅上。   “这位先生,在稍等片刻,主人就快出来了。”女子倒没被他的悍劲泼像吓到,抚平心里原本有的不适应,她又带了上温柔贤淑的微笑,适度地劝阻着。“如果先生有什么不满的话,尽情告诉奴家,或者说,先生来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还请先生明言,说不定奴家也能解决……”   “区区一个女人能赶什么?去去,别妨碍大爷。”挥手汉子不觉得眼前的小姑娘能干什么。   “夏侯家的每个人都是主人最得力的助手,而为主人排除疑难是做家臣最重要的事情。”突然郑重起来的脸蛋,她的脸上一闪肃穆,微微的柳眉,不在笑的眼眸。“而且今日你们这群人突兀地闯来,就算王爷府没有严禁外人进入,但是……”突然压低声音,她转头环视厅里听着她的话,并开始坐立不安的人。“别忘记了,王爷还是位将军,他可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事情发生,给你们方便可不是为了给王爷烦躁。”气闲神定,她不急不慢地说道。   “好伶俐的小姑娘。”大汉对眼前突然美丽焕发的女子刮目相看,舔舔唇,突然从怀里揣出样东西来,啪地一声拍到桌子上。   夜倾城,是眼前这名女子的名字,人如其名,是夜明珠般虽不会让人眼前一亮,但是慢慢接触中会从她的神韵中抓到别的女人没有的智慧精明,貌若女却有颗男儿般聪慧的心。   美目朝着桌子上的薄纸瞥去,这不看不好,一看秀丽的脸上利马染上了骚红色。天,上面的居然是活生生春宫图。   “我只想找这副画的画师。”大刺刺地说着。他瞥了下周围的人,笑嗔着。“他们应该是跟我一样,同是来找那个画师的/”   夜倾城蹙了蹙柳眉,转过头对上别的人。“大家也是来求这类画的吗?”脸上又是一阵骚,想想上面絮絮如生的画面,□到了连她这个一向冷情对人也难为情起来。   “我们才没有呢,小姑娘别听他胡诌……”一群文绉绉的书生模样的人猛立起来。“仅日来府上确实是为了求画的,但绝对不是这泼汉手上的淫画,我们想要找的是绘出如此娇俏之女子的人来。”又丢出一张纸,夜倾城见到的是一副荡水秋漾般的美人胚子,同是栩栩如生俏丽。   “试问天下能画出如此美女的谁会舍得错过,小姐,看你并非府上奴仆,定是知晓之人,在下求问其人是何者?”文人中站出一个来,文质彬彬地叙述着。   “这个……那个…………”好为难,家里的人里会是谁呢?一时间,夜倾城多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这些个东西都是我绘的。”屋外突然传来一阵不算响亮的声响,低不如磁震,高不如篁配,适中尚算悦耳,并不浓厚如洪钟,到像是溪水,不搀杂别的其他浑浊,倘若天地间独此一翁,听过便觉清爽。   而他不是别人,正是夏侯冷珏。   刚刚听到仆人来通报说是厅里来了许多的人,一开始没也注意到什么,也根本没有搭理的欲望,但是后来听到是来求画的,才意识到有可能麻烦是来找自己的。   于是一个人就匆匆地跑来,一屋子的人到把原来的寒冷去掉。   “你们从出哪里得到这些画的?”记得自己并没把画送于谁过,不过平时也只当是练笔,完成的也没刻意藏起,怕是下人擅自拿去卖了,但……也不可能拿去这么多的啊。   “小姐就是绘此图之人?……”还没等文人们问完,大汉就两眼冒光,倏地窜起,立到了冷珏的面前,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当真想不到画这些图的会是如此水灵的小娘子,难怪难怪……虽然比不上群红楼里的姐子艳,到也清秀可人,哈哈,不过能画出这样画来的,谁又知道能纯净到那里,怕是骨子里比那些个娘们跟骚也不一定。……莫怪我是粗人了,怕是圣人来这番表里不一的清丽下也会情不自禁吧。我说小娘子,这画上的骚客是不是你的小情人……看样子瘦弱点,男人就要有猛壮的体格,如果想要找适合的人选老哥到愿意帮忙……”说罢一双手就要摸上冷珏净白的脸蛋。   “放肆,这里可是夏侯府。”一声厉吼伴随一股猛劲,大汉被从地上拔起,又被丢掉了角落里。谁都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只见到一阵黑影,如风驶来,又优雅的停住。   “大胆蛮汉竟敢对我家珏珏说如此难听之话,什么娘们,圣人,情不自禁的,要碰要当都给我回去撒泼,这里可是我夏侯王府,这夏侯冷珏也只属于我一个,你要碰他要适他……先拿脑袋来交换。”从后把珏揽进怀里,翼冷冷的对着大汉警告。   默,一群人在夏侯郯翼突然出现的情况下终止了吵闹,双眼都在传说中比瑶池群花都美的脸上游走,然后大家都肯定,传闻不假,这夏侯家的老大确实只有瑶池能容的下。   因为美丽,所以大家也遗忘了刚刚他轻而易举就把看似庞大的大汉丢了出去;因为华丽,遗忘这个家的家长其实除了美王爷外还有个镇国将军的名号。   当人们想起来的时候,郯翼已经把珏抱在了怀里,坐在了圆登上。   “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冷冷地瞪了眼桌子上散着的薄薄纸张,他抬头对桌子另边的人群淡言。   大家互相对视,虽然不清楚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但是听刚刚闻好似也是夏侯家的人,尤其翼表现出的占有,搂在怀里的宠爱,大家面面相觑突然舌头都打上了结。   “说啊,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在这里说个明白,干吗在过年的时候闯来我家,我夏侯家虽然对远道而来的都当是客人,但是你们这样闹哄哄得我一看就觉得是来闹场的,想不让我家过年过的安宁啊,还是被哪个看我夏侯郯翼不顺眼的想借此翻了我家?说”冷眉一瞥,让人不禁哆嗦。   “没有没有……王爷息怒,我们只是想请小姐赐画罢了……当今之世有小姐半分才气的女子已不多见,我们只想……”   “哈哈哈哈哈……说地好,把我们家三少爷当成了小姐来看,我说珏啊,你听听他们说得可跟我一样啊。”偏门里,夏侯雷煜悠闲地走了出来,又是一身银装,温暖高贵的让屋子利马生辉不少。   “不要你管。”在翼怀里的珏哼哼两声,转头把脸埋进黑色的胸膛里不看周围乱糟糟的人以及爱吃醋的哥哥,翼到也动容,手在珏的背上拍拍,也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仿佛世界就他俩一般,看地煜龇牙咧嘴,但还要表现地落落大方。   他们三个人的小动作别人看了但没注意多少,因为在知道珏并非是小姐而是夏侯家的三少爷后,一阵沉默,他们的眼珠子在不肯移动半分,皆直挺挺地盯着眼前三人猛瞧。   这家里的三个兄弟都像是上天造就的最美丽的极品,各有千秋的绝色,单一个美字根本不能形容。众人几乎一致地想到这些,羡慕死他们的父母,居然能生出他们这样的儿子来。   “混蛋小子你给我从翼的怀里起来……”忍受不了眼前场景,夏侯雷煜蓦然冲上前想分开越来越粘合的两个人。“你当你是小娃娃要父母抱着才能安稳啊,你这个小恶魔小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存心想吃翼的豆腐,给我起来,不要以为翼不说什么我就肯罢休了,听见没有,我生气了,你再不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你坏坏,我不要离开翼,外面有坏人,而且冷冷……”在翼怀里的珏猛地摇头,原本飘零的形象在一声声不要中破功,怎么跟个爱撒娇的孩子一样,大家皆想着。   “我管你要不要,起来。”恶狠狠地抓着珏地手臂,煜猛地一拉人,就拽着不甚被抓下来的珏走人。“从今往后你就在我边上,省得你又去粘翼。听见了没有,小混蛋。”拽着死活不肯走的珏,煜突然打横把他抱起来。   “都给我滚开,我要教训这小子去。”抱着人对周围呆滞地还搞不清状况的人怒吼,煜就连人带抱的从还愕然着的大家面前走过。   “大家还有什么事情吗?没的话就散去吧。”那边,翼泰然地笑着,挥挥手自己就准备离开。等下去挑个好地方看戏,呵呵,不错地打算。   话说夏侯雷煜抱着人一来到外面就不在给什么好脸色,手一放,人一丢,语气冷冷地说道。“自己站好,别在给我装了。”想想刚刚他夏侯冷珏做出的恶心样子,好端端的少爷不做,居然去做翼怀里的猫咪,无名的妒火在心里烧着,他的面孔越加冷情。   “干吗要装啊。我本来就是那样的。”站到地上,冷珏拢拢发,笑嘻嘻地坐到边上的拦上。   “哼,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该很清楚,别让我来揭穿,夏侯家的大小姐。”话里是浓浓地讽刺,煜不给珏什么好脸色,甩了甩袖子就要走。   “我要跟你去收帐。”要离开的身体,后面传来珏似考虑很久后的想法,风吹着他飘起的长发,衣带宽松,肩膀处的不甚垂下,大冬天的露出下面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夏侯雷煜的脚步没有停下,连顿顿都没有,继续迎着风朝前走着,但是他的脸上不在愤怒而是开始凝滞,冷下。   “不管你答应不答应,过年后,我一定要跟着你离开的。”看他没回头,珏又一声的叫起。   眼前的是天地无尽的绵白,煜在半晌的停顿后,慢慢地转过身去。风里是珏断然的神情,正不再委靡的看着自己。   “如果我不走呢?”风吹地自己的发同样飘飞,修长的手指把其捏理到耳后,薄唇扬扬,他继续说道。“如果我决定陪着翼呢?”珏是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翼的,不是兄弟的喜欢,不是朋友的喜欢,而是那种想去占有的爱……   风吹乱了两个人的视线,珏因为他的话咬了咬唇,白色的天地里,他的面孔冰冷,一如他的名字一样。“如果你不走……那我也会离开的。”   不懂了,这孩子不是喜欢的是自己吗?还说自己的感觉错了。   心里或许好奇着,但是他却不想知道答案。   “一切随便你好了,要留要走……”   “我不是为了你才离开的,我要去看看外面天地,这件事情翼是知道的,问你是因为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模糊的风里,两个人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珏的话里是有期望的,煜地则不在明显决绝什么。   “所以才来拜托我的吗?”   “嗯。”   “再说吧。”不知道自己的心绪在哪,夏侯雷煜又转过身,脚步动了起来,清冷的风吹的两个人都失了自己,不懂心里在想什么。   “我说珏珏啊,你这样做可不好哦。”隐处,翼钻出身体来。“小作弊行为,居然说是我要你找他的。”黑色的身躯做到珏的边上。“当初不是说好的,怎么可以让他带着你走呢?”手指宠爱地在珏有点冻红了的鼻子上刮刮。“小坏蛋。”   轻轻地一笑,珏把头枕到翼的怀里。“可是他喜欢的是你啊,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公平,而且我本来就是小混蛋,呵呵……翼啊翼啊……我最爱的还是你啊。”唇边是绝色自然的笑容,眼里是荡漾光芒的水波,倦了倦受凉的身体,他更往翼的怀里缩着。   “如果翼觉得不公平的话,那就去板回来,我想只要是翼说的话,笨蛋煜一定会答应的吧。”眼睛想磕上,细指揉了揉眼睛,自然地把翼的怀抱当枕头,窝在里面。   “不怕我把他给抢到手吗?”隔在珏的耳边,翼笑地如花一般。   磨了下头,珏困困地声音,说道。“你是天下最好的哥哥了……就算得到了也不会马上牵手里的……嗯……而且从你手里抢来的话才更好玩啊……不是吗?”捏着翼的衣杉往自己身上盖着,珏的声音模糊地不清。但是翼却笑地更欢了。   “谁是笨蛋啊……呵呵”一声轻呤,翼把人揽入怀中,任其睡下。   这天越来越冷了,年关过了大概会暖点吧。   仰望着天,翼绝美的脸上露出轻柔的笑来。   看来……春天还早着呢。   最起码他家的春天还早着。    梦里远航,乌青扮妆   第五章   夏侯雷煜准备离开前的一天,他本来是不想走的,陪着翼然后天天看着他,这样他才会觉得满足,但是他在流觞的生意却出了点状况,不得已提早要赶路前去解决了。   “珏珏画笔什么的都带好了吗?”   “放好了。”   “你经常吃的几味药呢?“   “我有……不够的话,我记得大夫开的是什么,会去药铺拿的。“   “你习惯用的茶杯啊,帕子,梳子,袜子,筷子,束发绳子呢?”   “有带。”   “枕头,零嘴,还有暖炉呢?”   “让下人放了。”   “过年给你做的几件衣服,一定不能忘记了。”   “啊………………!”   “看你就是没带,去给找出来,要带最厚的……”   “我………………!!!”   “别说你忘记放哪了。”   “我……是忘记了……”   “………………”   “翼……不要带好不好?”   “来人啊,给我把三少爷的暖衫暖裤找出来……动作快点。”   “翼……………………!!!”   忙碌的清早,夏侯雷煜冷着一张脸,靠在冷院的门口,看着里面鸡飞狗跳的一幕,昨天下人来通报他生意上出事情了,闻风而动的是一家子为了夏侯冷珏第一次出远门的不得安宁,想当初自己出去闯荡的时候,只是简单的一个包裹,他们是连送都没送。   哼,不公平待遇,明显偏心的行为,让煜的脸上还不自然。   “我说我还没答应带他走呢。”大刺刺地走院子里,他瞥了下周围忙碌着的下人,冷哼。“我记得你们几个是我院子里的人吧,什么时候变成三少爷的了?平时也见你们买力到那里去,倒个茶都要好半天,今儿个是怎么了,他一个人出去,你们到是会嘘溜拍马啊,把我当墙纸看啊。”连对着下人轰炸,他忿忿不平地心,气大家从来不袒护或者朝着自己。   “昨天不就说好带他去了吗?怎么又反悔了?”屋子里就听到外面有人咆哮着,卷着袖子正帮着珏打点东西的翼从里屋出来。   一看到翼的脸,煜就换了另外种神情,最起码没有对下人的霸道了。   “昨天是昨天的事情,我可没答应过你要带去。”   “你答应过了,说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的。”蹙了蹙眉头,翼当下有些不开心了。   “我什么都没回答……”存心想耍赖的煜别过了头。哼,他才不会把昨天的美好记忆,用交易两词来替换呢。   眉又蹙了下,片刻,翼换了个无所谓地表情,道。“那以后就在没下例子了,夏侯雷煜。”   “翼…………”   夏侯郯翼别过头去。“对不听话的孩子我一向不怎么喜欢的,更别说搭理了。”   “怎么了?”屋子里,另外个人探出脑袋来。“翼,我在找我那只狼毫,就是你从皇上那里带来的,不知道被我丢去那里了。”   “小鬼,告诉你几次了,别乱丢东西。”转身,翼真没搭理门外的人,走进了屋子里去帮夏侯冷珏找他那只笔了。   “翼…………”门外人的怒吼,里屋的人却没听到。   “出去在外一定要当心身体…………!”房间里,翼对珏的关怀,让门外的人牙痒痒,可惜……昨天真的有发生过,对他来是特别甜蜜的事情。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像是做梦一样的夜晚,他记得月被藏到了朦胧的后面,街上什么都看不到,唯一有的只是昏昏沉沉的灯光,红的,绿的,但是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昏黄的杂。   头晕晕,他的眼睛看不清楚,脚步彷徨在石子上面,修长的手指抵在街旁。呕……浑身难受,他真想去找个地方躺躺。越来越难受了,好不舒服…………   一阵晕悬,他脚步一颠,跌在冰冷冷的地上。   痛啊,屁股上一阵麻,却被片刻的恶心弄得顾不上。呕……今天吃的太凶了……他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不听使唤的酸嘛。   天转地转一番后,他才困难地爬了起来。   又是跌跌冲冲,他迷糊的眼里到还认识自己家的大门,哐铛踢开平时都不知道关的门,他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翼……我好难受,翼……。   心里念着一个人,深黑的发,深黑的眼,翼正对着自己笑,并温柔地说着,你回来了啊。   也许是酒地作用,他的心里如潮浪翻滚,一波波的情愫如果酒涌上口喉,一波波的袭击他的心脏,他的眼球,他的大脑。   脚步蹒跚,尤其是鹅卵石的凸凸凹凹弄地他本就不稳的脚步更加的凌乱。   唔……进了。   他脑子里想的地方就快在眼前,夜晚早就把天地笼罩在黑暗里,但他还是能找出他的住处,他走了千千边边的路,就算摸着也能走到,只因为那个人是翼。   但是大脑的想法总没来得四肢快,越想靠近,身体越不平稳。又不小心,他遥遥晃晃的身体,昏昏沉沉的大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天空的黑离自己远去,星星都没的夜,有的只是冷气;地离自己越来越进,毫无柔软的泥土,他想有的大概也只是冰冷。   可惜,他没有感觉到冰冷,一股轻轻柔柔的力量,把他拖了起来。   他能感受到的温暖怀抱,身体缩了缩,本能的窝进。   在空中的移动,他的身体顶着风被抱着前进。好冷,肩膀缩着,身体颤抖,一双冰冷的手如风的袭来,掌间渐渐温起来的热量,让本来想逃避去的脸蛋又靠了上去。   那人在夜里轻轻的叹气,不舍得离开的手掌一直放在煜的脸上,久久地不离。   身子慢慢变暖,醉沉的眼眸随即张开,但是模糊的视线,模糊的心志,他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冰冷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又冰冷的手指摸上了他的脖子。   好痒……   煜……你回来了啊。   突然念起的嗓音,煜突突地笑起。   翼……翼,我……恩……………………   口被含了住,要叫出的声音都被封住,衣服落了下。   感觉到在身体上游走的手指,感觉到在自己唇上疯狂吻着的唇,就算冰冷,却仿佛充满着什么。   酒使他反映,使他松弛的眼睛看到翼对着自己笑,使他的手搂上细致的颈项。   然而……   突兀的力量把他推开,又上天转地转,被推到床上的煜吃痛的不动。要命,头更痛了。   风带动,把身边的衣服弄得飞离,衣角飘动,冰冷的温柔随风而去,他目不暇接地倒躺在床上,随酒昏睡了去。   但是记忆却一点没有磨灭掉。   这一觉,他睡的很沉,等耳朵里传来唏嘘的叫,他才懒洋洋地张看眼眸。   深黑的发,长长的睫毛,安详平稳地睡姿……翼。   “恩……”一个转身,翼的手搭上他的肩。   张眸,定看,他确定眼前睡着的是自己的哥哥,夏侯郯翼。   那昨天晚上……唇上蓦然晚觉的温度,唇间纠缠无度的舌尖,自己凌乱的衣服,翼也不见整齐的,难道……   突然有的想法,他怔然在那里,迟迟地没有反映。   “恩……”又是一声,从翼鼻子里发出来,随之,张开的是煜最爱的眼眸,清黑的就见美丽的眼睛。   “早……”呢蒙蒙的声音,翼揽住煜的腰,搂抱在怀里。“昨天我看到你跌到了在我的房门外,所以就抱进来了,动动,看看那里有摔疼了。”   摇头,不相信这样的温柔是对自己。“你抱我进来的?”   “是啊。不会喝酒的人,平时怎么跟你说的,还好能走回来。”拢拢煜的发,翼笑着帮两个人盖好被子。   “可是……昨天………………”鲜明的记忆都在脑海里,抹不去的感觉则还在自己的唇上,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都是真的。”   “为什么,我不是珏。”   “可是我是为了他……”明媚的玄黑色瞳孔照着自己,臂腕缩紧,他改了改口气。“或者说是为了你。”   “为了我?珏那小子?……哈,我知道了,你是为了他来求情的吧,要我带他走,是不是?”生气地挥来腰上的手,他腾然跃起压在翼的身上。“所以你以为拿自己来我就会答应了?又是那小子,又是他,为什么你的眼里就只有他,为什么连看都看我,你就不知道我有多不喜欢跟他在一起?看着他就会让我想到……让我想到……”   “想到什么啊?”   “哼。”   “煜,我并不是求你,你做的也不是什么梦,那是真的,如果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没人能让我去做,而且带他走我想只要我说一句话,你就会答应吧,根本不需要我来多做什么。”   “哼。”   “所以说,你别以为那些是我做做的,不是条件,是我愿意的。”笑着。“但是……不管如何你到要答应了,不管是不是交易。”   “为什么……”   “因为我抱着你,你睡在我的床上,这上你要付的利息。”   “我不要……而且那只是梦。”   “可是你做了。”   “我要睡觉。”转身,他趴在一边。   背后,某人笑着,又温柔的帮两个人盖好被子,翼才躺下。   昏暗的光里,煜的耳里传来这么一声。   “其实想吻你,是情不自禁的……因为你回来了……”   不是梦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然天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雪在天上纷飞,飘零的花瓣在落地的那片刻融化成泥水,被人踩在脚下,到像是异国的樱花一般,柔柔地触感,冰冷的气息,衬托着夏侯家大门口一群欢送,或者说恋恋不舍的人。   “小少爷要小心外面的土匪跟流氓啊,千万别因为有人给你糖就跟乖乖地别人走了。”管家在边上提醒,并上前帮马车前的人拉好披风。   “珏少爷……这是前不久我摘来的梅花,知道你喜欢就压成了签子,给你放书里用。”小丫头把做好的压书签子放到夏侯冷珏的怀里,顺便帮他把里面有落下的衣服领子拉拉整齐。   “小爷,这是你吩咐的书籍,都叫人帮你放好,并抬到车子上了……那个……千万小心,别又因为看东西入神跌到泥坑里了。”以前陪冷珏出去的小厮把松了歪下来的冠帽带端正,并拍拍粘上雪的衣杉如斯叮嘱。   “明年过年了一定要回来,别因为外面的花花世界就忘记家了还有人等着。”站在最上面,也最后一个说话的郯翼淡着声音呢着。“不管如何,一定要平安的回来,不准给我少掉一根寒毛。”   “洗澡时掉了也不可以吗?”一直乖乖听着大家说话的冷珏,很无辜的回道。   “不可以,你洗澡必须叫煜盯着,不然非贪图温暖睡了去。”   “为什么我非要管他洗澡??”在一旁看着一票不放心的人们,雷煜很不服气的叫着。明明是冷珏这小畜崽子自己要跟着,现在居然连洗澡还都要他帮看着,又不是保姆,还当他是带着小鸡的母鸡啊。   “因为你是他哥哥,他跟你出去你就必须负责好他的全部生活,不得有疑义,这是大哥的话。”换了个态度,郯翼不容反驳地说道。   “我会好好洗澡的,翼哥哥可以走了吗?我站的脚酸了。”边上实在站不下去的冷珏,有些可怜地说着。“而且好冷,我不要吹风了。”按他的性格出去不被保护着,绝对会出事情的。一票人同时想到,突然都有了想把某人绑架回去不给出门的念头。   “雷煜,小珏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着,记得你答应我的。”凝眉凝眼的看着雷煜,郯翼的面部表情凝重到雷煜不点头不行。   “知道拉,好了你乖乖的给我回去,等着我们回来。”一口气咽不下去,雷煜掉过头揽住冷珏的腰把人丢到车子上去。“给我上去,马夫走了……”一声吼,把冬天的雪吹的纷纷落,但是在没了冰冷的感觉。   一群人在后面观看着,担心归担心,但失落的成分更多,大家叹气……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看不到好戏而觉得不舍。   “好了,大家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今次的年就我一个人陪大家过了……”平时里就不怎么喜欢热闹的夏侯府现在更加冷清了。“我看还是别过了算了……”突然某个极其讨厌麻烦的人如此说,如同大家的脸上倏地露出一大驼的汗来,并在咧咧寒风中呼啸。   这怎么可以,连最后的快乐都不给他们……      颠簸的马车像是装了弹簧后的木版,按着地面的凹凸程度跟着不平稳的上下起伏,有一下没一下的,害地本还想画下沿途风景的冷珏只得作罢。   懒散的骨头软趴趴的靠在窗口,不算大的车厢,到还不至于碰到另一边正看着帐本估计这次事件原因的雷煜。   恨痒痒地心,为的是好好的材料都跟着车轮滚掉。   身上多余的衣服让不习惯穿着厚实的冷珏难受,上下动了动肩膀,细长的手指开始解起披风的扣结来,而他头上被带正的冠帽早就因为莫明的松垮被丢弃在车厢的角落里了。   “脱下来盖在身上,不然旧病复发有得你受的。”低头正看着帐本的某人突然淡淡地说着。   瞥过去,瞄了眼,冷珏到没说什么,但是还是乖乖的把衣服脱下后盖到了身上。   然后别过的头看着窗外,景色飞失,他的眼皮也越来越吃力,不久就在时光流失中去会了周公。   等雷煜看得有点眼痛,想歇息一下的时候,抬头,看到的就是某只在有限的空间里滚来滚去并已经磕出不少乌青来的小笨蛋了,会看到乌青是因为原本该好好盖着的披风被踢掉了角落里;原本该好好穿着的衣衫则全部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膛来,而白嫩嫩早脱离袖子的手臂上则着落着一块块大大小小的乌青。   真是个小笨蛋。雷煜皱了皱眉毛,没多理,低头当没看到,继续可那帐本。   滚啊滚的身体,在引力的作用下,居然滚到了煜的边上,然后撞啊撞,冷珏撞过一边的车厢墙壁又撞回,并溘到了雷煜的腿。   腿一伸,一脚踹过去,把磕上自己大腿的人本能地回车厢墙壁。头连抬都没抬。   半晌,身体又滚来,撞在雷煜的腿上,比上次磕的地方更多。   继续踹回,身体跟着又滚出去。   来来回回几次,被弄烦的雷煜不得不没耐性的抬头看过去。   没有醒,大概是被撞的太厉害,在睡着的时候真得被撞晕了。   无奈的叹气,雷煜撩过正又撞到自己腿的冷珏,抱在腿上,并拿来披风给盖上。可恶的小鬼,还想自己一个人出去,等快死的时候都不知道家在那里,不然回家了也因为脸目全非被势力的夏侯家人拒绝在门外。   如果真要如此就好了,夏侯雷煜脑子里如此想着,行为上到没把人丢出去继续玩滚来滚去的游戏。   可怜的小珏,在出来的第一天就跟车轮比了比滚转的速度。   弄地一身的伤痕。   马车行驶到了驿站,夜路不安全,也就没在赶路。抱着还昏昏睡着的人,当然身上盖着的披风没有拿下,雷煜是连人带披风的抱着下了马车,在走进驿站的。   僻静村外的驿站在如何的热闹,都总有种怪怪的感觉,搂紧怀里的人,对家人毕竟偏心的雷煜神情慎重的来到帐台。   “客倌要几间房?”驿站嘛,这个时间来的总是住店的,所以老板也就不罗嗦的直接问要房几间了。   “麻烦两间上房,给我弄点小菜,还有热水。”简短的吩咐,他抱着人等着小儿带人上去。   “请我来客倌……”边上的小儿在听过老板的话后机灵的跑到了雷煜的身前。   “恩。”   于是,雷煜把冷珏带到了其中一间房,人往床上一丢,自己则转身跟着小儿去另外一间房。   “等他醒了在把热水端来好了。”没忘记冷珏天生怕冷的习性与翼在他们临走时的吩咐,雷煜又说了声。“对了,给这屋子添只暖炉,放他被子里或者边上都好,别吵醒了他。”   “是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拿这药找个懂药礼的人,给我煎了后在他醒来后让他喝了,别的就没什么了。”转身要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他忙转头,对还没走的小二提醒。“事情我都吩咐你了,接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别来烦我,就这样。”也不等别人说明白不明白,他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好任性的客人……小二看看床上的人,在看看走掉的人,对他们的关系突然觉得莫明起来,明明看上去像是有这个亲密关系,不然也不会抱着对方走了,但是又觉得像是仇人,看看有谁会爱理不理的样子对待个跟自己关系很好的。   说不定是神合貌离的夫妻,家里的枷锁让丈夫表面对妻子很好,暗地里却恨不得对方死了自己好在去找个。小二的脑袋里幻想连连,但是又猜不出那里有不对的地方。   摸不懂,抓抓脑袋,他也不准备多想,反正是别人的事情。   反正世道本就多变,千奇百怪,人也就同样希奇古怪起来,他这么告诉自己,跟着离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冷珏醒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摸摸身上几乎快麻木的肌肤,他掌着脑袋爬起来,陌生的环境,他猜是到了客栈什么的吧,于是爬下窗,歪歪扭扭地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等水喝好,他又歪歪扭扭地去开门,并走了出去。   “我饿了……”对着门外,他凄婉地叫了这么声,看来把驿站当成了夏侯府。   而正好路过的小二看到开门出来的冷珏,忙上前,低头哈腰地说着雷煜吩咐的事情。   “夫人醒了啊,晓得正要过来,您先等下热水马上来,还有药我也叫大夫帮煎好了,正让凉了一会,马上就端来给夫人。”   “那个人是我哥哥,而我是男的。”   “啊啊??……”说地正顺口的小二有些反映不过来。   “我说我是个男人,你别夫人夫人的叫,我嫁不了人的。”搔搔头,有起床气的某人脸色一点一滴地冷凝下来。   “还有,你去叫人给我拿来我的笔跟画纸,快点,别磨蹭。”转身进自己的房间,嘭地声门给关上。   什么啊……原来是个男的。小二还愣着,呆呆的摸着脑袋,想着。又是个任性的家伙……并且一个念头突兀出现,现在才觉得在隔壁房里的两个人根本不像仇人,到更像是烂锅配破盖了,分明就是同种人。   不管小珏在小二的面前有多狼狈,凌乱的头发,敞开的衣衫,身上乌青轻轻紫紫更像是吻痕,浑身抖了下,居然觉得□两个字,自那张清秀到连女人都比不过的脸蛋上看出。   摸摸头,继续告诉自己,世上的怪人就是这么多,管都管不了,他还是当自己的小老百姓的好。       离风凤凰,夙风且长   第六章   风吹打在木框框上,影子在薄纸外摇曳,婆娑的,虚幻的,有着唏嘘声响的。   烛光昏暗的照耀下,披着厚实衣衫的人,优雅的,美丽的,面首清冷得朝下。   外面有人轻轻地敲门。   “进来,门没关。”手指还在犯黄的书卷上抵着,头也没抬,阴暗的房里,一点声音都听不出来。   “客官,给另外位客官的热水准备好了。”小二有礼地答着。   风打窗子的声音更响,夏侯雷煜抬头,看了眼小二,在对方因为不知名的瞪视后,他拿下肩膀上批的衣服,站起。“知道了,我这就去。”心里念着冷珏那小子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步伐虽然清爽,但是也带点浮躁,像是去见生平最讨厌的东西。   打开门,屏风后,大大木盆,热水冒出。   房里人正站在盆的旁边,蹙着眉毛看着热水。   努嘴,两个人心里想的事是。   “为什么要他来看着自己……”   “为什么他洗澡我要看着……”   互相地看一眼,两个人脑海里同时浮现一张华丽的面孔,全都是因为那个人,他们的哥哥——夏侯郯翼。   小啐,雷煜把门关上,走进。“脱衣服洗澡吧,泡下对你身体好。”自己在干什么,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恶的翼,不在这里,却又似长了副眼睛盯着他们俩。   “哦……”点头,冷珏到也不含糊,脱衣服。   男人与男人的身体没啥好见,雷煜不会从冷珏的身上得到什么欲望的信息,又不是美丽的女人,能让自己的身体起反映,不过如果对方是翼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啊啊,翼你到底在想什么,把这小子丢给我来照顾。   浓眉深锁,剑宇蹙峰,摸不透自己哥哥的想法,他一屁股坐到边上凳子上,翘脚不耐烦的等待。   夏侯冷珏怕冷,在侯府里沐浴总是有郯翼看着,生怕他在水里睡着,现在在外,又不好意思叫他人看管,所以担子就落到唯一的血亲身上。   小珏珏身体还没好,你这做哥哥一定的好好照顾着。   临走前,郯翼在雷煜的耳旁千叮嘱万嘱咐,就怕下次见到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口棺材。   都是冷珏这臭小子,身体不好还要跟着,不好了还喜欢天天泡澡,一泡澡还会睡着,苦得尽是自己,连帐本都没时间看了。现在他成了看管小孩的保姆了。   托腮,他看着窗外,月色不美,正确点讲,根本见不到一丝月牙,风高夜露,黑漆漆一片,但是也比房里的景象好看。   说实话,他是根本连瞧都没瞧。   因为不屑。   看着天,开始着迷与它的单纯,黑色一片,让他想到家里中之人,时间久久,身后水声渐默,然后变成空寂。   回神,无奈叹气。这小子又睡着了……   转头,托着腮帮子,脚踢开眼前屏风,里面的人正磕在木桶上,虽然只见到黑色的后半脑勺,但是还是能预想到面孔上是如何副神情,雾气朦胧中,有的是一张贪睡的面孔。   不怎么想动,思绪在让他迟疑动作,就让他这么睡下去吧,然后冻死在木桶里……或者现在就去找把刀来,让他赤条条的来,在赤条条的走???   不行,翼一定会猜到是自己做的……到时候可能连兄弟都不好做。   摇头,晃脑,最后他决定站起来,把人叫醒。   “喂,起来……”踢踢桶子,没反映。   “喂,醒来……”加大力气,再踢,依旧没反映。   “我说……你给我起来……!!!”这次是拉大了嗓门大叫,看你还不醒,赶藐视我的存在?   “唔……啊……”桶子里的人终于有了反映,张开松懈的眸子,仰着看他,歪嘴一笑,手出水,把正低头见自己的头拉下。   唇上含着水,双眸夹着舞珠,轻笑的唇间,臂一伸把雷煜的半身拉进水里,乘他动不了之即,在人与盆之间悬空身体,冷珏勾住他的头霸道的落吻。   “唔唔…………!!”预想不到的事情,雷煜死都想不到应该虚弱的人居然有如此力气,身体捆在他与盆子间,动不了,唇也被侮辱着。   唇,含住,舌,伸入,湿漉漉的身体帖着,水溅起一地,人则在轻狂地笑,声音漏过唇缝,跳出。   “我亲爱的哥哥,你大概是忘记了上次的教训了……你真当我柔弱到需要你来保护吗?”清淡的眸子微微眯着,雷煜倏然张大瞳孔,某日某时在品红楼中发生的事情跃然窜进脑海里。   “你耍我??……”突然明白的事情,眼前之人奸诈的笑容,似水的面孔,却在告诉自己一件事情,他被耍了。   冷珏的手慢慢滑下,勾到雷煜的腰上,站起,把人整个揽进自己怀里。“哥哥忘记了,我可是天下最会演戏之人,而扮柔弱一点也不困难。”说罢,咬住雷煜的耳朵。   “……”被人隔着桶子抱着,雷煜的目光黯淡下来,咬牙,说道。“放开我……”   “不要。”   “我叫你放开我……!!”   “今晚我要跟哥哥睡。”长相柔弱的人威胁道,笑盈盈地眸子。   “我不要,你刚刚还一副厌恶我看你洗澡的模样,现在却说要我陪你睡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夏侯雷煜才不奉陪呢……”雷煜挥开冷珏的手,退后。   “哥哥……你这什么话,我哪有厌恶你看我洗澡了?”从桶子里爬出来,冷珏慢慢的逼近,长发遮在他的胸前,盈弱纤容,煞是美丽。   “你明明有的……”突然止住话,雷煜又一次张大眼睛看着正□着的冷珏。“我什么都没看到。”他忙反驳。   “有看到什么?看着我吗?其实你要说你也是关心我的,也瞄过我吧。”冷珏的唇越拉越大,渐渐变成魔咒,套在了雷煜的脑袋上。   “我没有,你别诬赖我。”   “我只是想要哥哥陪我睡罢了……”冷珏的面孔马上变成了无辜装。   “然后借此威胁我,睡过一夜就可以拿到翼面去说了吧,哼,你想都别想了。”小鬼的心理他还会不了解,今天只是个开始罢了。   “哥哥————”   “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我要跟你睡嘛……”扑进,把人拽进自己怀里,小小的面孔抬起来,对着布满冷汗的面孔,笑道。“你绝对不可能逃得了的,你是我的。”   你给我放手。雷煜在心里吼着,但是要说的话还是被某人的唇堵住。老天爷,你把什么赐给了我?居然让个男人吻了我三次……我还有脸去见翼吗???   雷煜心中满是痛恨,但是身体却极度不听使唤。   他依旧想把心中奋怨激出,但掏心掏肺后,他回应冷珏酥麻的一声娇呤。自己给自己扇耳光。   “原来哥哥也有反应啊。”死小鬼一副不置信的模样,眼睛原溜张着,微笑,微笑,讽刺到极点地羞辱他。   士可忍蜀不可忍,他夏侯雷煜堂堂悠闲山庄的主人,居然斗不过这小痞子,不但都不过还让他反欺压到身下,天下只有他压人的份,哪来别人压他?更何况是夏侯冷珏这小子。   所以他死硬的挣扎,硬是要争脱冷珏握着的他的手臂。我脱我脱我脱脱脱,你糨糊做的啊!!!!!   抬头猛瞪去,却不料,某人另只手动作更快,握上他的腰枝,一拧。   “啊哈哈哈哈啊…………我错了我错了……”眼泪淌淌滴,他一个腰软再无力气挣扎自己的手腕,整个人跌进冷珏湿漉漉□裸的胸膛里。   臭小鬼,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罩门在那里。   冷珏没有说话,搂起人抱向床。   “你想干什么??”   “睡觉。”   啊啊啊啊……怎么这个场景这么熟悉。   “我死也不要跟你睡觉,你走开,走远点,臭小鬼……”   “喂,你睡个觉给我太平点。”   “就不太平,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后果你自负……”   “我错了。”   “哼!!!”   “你不要欺人太胜,我陪你躺一张床是抬举你。要不是我大仁大义你小子给我洗脚抬鞋都不配……更不要说跟我躺一张床了……啊……你要干什么???”   “烦死了。”   “唔……混……蛋……!!!”   呜呜呜,小鸟一到晚上就成野狼,他夏侯雷煜招谁惹谁,堂堂男儿在冷珏这小子手里只能做娘们的份,气死人,越想越不是,抬脚很不优雅的踹上冷珏的肚皮,看你还装什么弱小,哼哼。   “想不想让翼知道你现在跟我躺着?还被我压身下,任我欺负?想不想要他知道你被揣怀里搓圆捏方,红唇若若,被我吻着?”冷珏勾起一边的唇,笑的很开心,很邪恶。   夏侯雷煜忽然张开哭泣的眼睛,转成精明看着他。   两个互相对看互不示弱,谁示弱谁势必就是输了。   “我们两个的事情不要撤到翼身上,不然你有十条小命都不够担当。”一说到翼就来神的煜,十二分的精神都被这个名字召唤来。   “既然不想撤到翼,就乖乖的睡觉,我亲爱的煜哥哥。”可惜,冷珏不是雷煜商场上的那些虾兵蟹将,不会因为他夏侯雷煜悠闲山庄主人的名字而蹉跎,冷珏就是冷珏,名既如此就不会有更多的感情跟牵挂。   说到此,雷煜身上就有了弱点,夏侯郯翼,被冷珏死死的抓住,一把尖刺狠一用力,刺到雷煜胸口里。   又被他狠地挥开,声音依旧生硬冰冷。   “你打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今天拿翼来做威胁,说是好听别撤到他身上就陪你睡,等真睡了再拿来做更高筹码的威胁,不,你那样做就不是威胁了,简直是恐吓。”夜里一双眼睛是火焰,喷着还算理智的火,小鬼头想玩什么他会不清楚,他要不清楚就不是叱咤风云的夏侯雷煜。   没想到理智还在,好玩。冷珏到是一点没害怕,雷煜一语说中他的想法他居然只是耸肩,然后反笑着问。“可惜很显然,你现在已经躺我床上了,明白我要做什么,那你说你陪不陪我睡啊!!”呵呵呵呵,他露出小虎牙来,满脸快乐。   “你……”雷煜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看透这小子要做什么,自己要傻傻地就一定不会被整,明明清楚他在做什么,但是却一句话不得反驳,只能脖子亮着任他小子伸也一刀缩也一刀,混蛋,他说什么都不干。   于是乎。   “把这个吃了。”他不知从拿掏出一颗药丸来。   冷珏跟着蹙眉头。“什么东西?”拿来手里玩弄着,湿漉漉的手指从雷煜的颈项边划过,他怔了征甩开头。   冷珏忽然一笑,齿贝露出,勾过人热气呼上雷煜的耳垂,在雷煜惊恐的一阵的时候又利马离开,拿着药丸认真的看着。   “这该不会是不振丹吧。”在手里掂了掂,露出微笑来。“吃了后就不振不振,煜你真下流,身上居然有这东西。”露出我枉费把你当哥哥的鄙视模样,他丢了丸子到嘴巴里。   雷煜很紧张的看着冷珏吃下药丸,从紧张的眉毛紧蹙到放心的松下肩膀,眼睛往下瞄着,然后张大。   “啊啊……为什么,那里……”他捂起嘴巴指着冷珏的某个部位,眨眼,抬头在看他。“你这个禽兽,居然吃了不振丹还立的起来……”露出你更下流的眼神,冷珏抓了他的手掌,放在嘴边轻吻着。   “放开我……”害怕的身体狂抖,这样的场景让对手们看到吓死。堂堂的夏侯雷煜啊!!   “我都吃了,你就要陪我睡,不得反驳了,睡觉吧。”拉直了雷煜的腿,整个人扑他身上,管他冷眼,咬牙,磨齿,身下小动作频频。冷珏皆当没看到,闭上眼睛抱着雷煜睡觉。   “我恨你……”雷煜气不过咬了口冷珏的肩膀,细白的肌肤上红弯月的印子,嫌还不够又咬了口。   冷珏蹙蹙眉头,大腿一曲卡开雷煜的双腿,小声的在身下人的耳边呢呼。   “大丈夫能屈能伸,哥哥,我一直认为你是大丈夫来着,所以……”忽而双膝上抬,右腿缠着雷煜左脚,顶着……邪邪地笑。   “我讨厌你,卑鄙……”轻呼声,雷煜不敢造次,停下声音,但是眼睛没有对上冷珏的面孔还是盯着他的胸膛。   “商场是战场,相信你不见得比我仁慈,只不过,遇到我你卑鄙不起来……”咬了下雷煜的耳朵,冷珏轻悠悠地说道。“再下去,大家都要说,夏侯家最好欺负的其实是二少爷了。”合了他的膝盖,继续压着他,但是没再做什么。   “还不是你们干的,气人,我堂堂夏侯雷煜居然被弟弟压着,成何体统。”   “睡觉吧,我不会告诉翼的。”摸了摸雷燠的发,冷珏淡笑了下,松了身体。   “哼,谁相信你。”话虽如此,他还是闭上了眼睛躺在了珏的怀抱里,一觉醒来鸟歌唱着,阳光刺眼,珏不在身旁,他左右寻找,房间里并没人。   抓来衣服披身上,踏出门而出。   刺眼的光亮让他阁手遮了下眼睛,放下后,在左右的寻找,走廊上连小二都没有,疑团重重,他转了脚去退开自己的房门,一进去看到桌子旁有人在翻他的帐册。   “什么时候你对做帐也有兴趣了?夏侯家游手好闲的三少爷?”走过去把翻开的帐子合上,他屁股抵在桌沿看着太师椅上坐的舒服的冷珏。   扬起一边的眉,冷珏呵呵地说道。“煜,这里的椅子还真舒服啊。”拍拍把手,抬头依然喜洋洋的。   雷煜不说话,低头细看着冷珏。   微笑越来越大,冷珏拿过一本帐子,又呵呵笑了两声。   “说啊,为什么翻我的帐册,翼没教过你动别人东西前要先告知一声的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想看我好戏,直说了,大家都明白的。”   “我没想到,这次的事情这么大,流觞灭国,四国相争,魅魂堂的生意一落千丈,几乎影响悠闲山庄大半的收入,你有如何打算?”他冷珏不是白痴,帐本里一目几行简单的字句小条他不会看不懂是什么含义,流觞被夙风歼灭,关系的不只是流觞的王族。   一把夺过册子,雷煜把散了一桌的册册本本整理齐了。“等下就上路,不要磨蹭着,快去理你的东西。”   “煜,事情很大条吗?”   “两国开战已经不是新闻,只有养尊处优的少爷才不会清楚其中的含义,别让我觉得你昨天说的话只是口头上说说,纸上谈兵不见得是英雄。”   “你是在怪我吗?”冷珏的眉头蹙了起来。   “没人怪你,快去理东西,我们去夙风。”受不了这个一下像大人,一下幼稚的可以的小子,雷煜揉了下眉,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跟冷珏差不多,人都是有两面的,单纯跟邪恶,单纯的孩子,邪恶的坏人,只看那个人是谁了,看的那个人。   就像是在行驶的马车上,冷珏看腻了窗外的景色,回头看了眼正看书的雷煜,爬过去拉开他的手臂把自己纳入他的怀里。   “干什么……”很正常的雷煜把他推开,转了个身体继续看书,   冷珏不死心地再去抓开他的手再纳入他的怀里再被推开再去拉。   几次下来,雷煜累了,只得松开手臂抱着冷珏继续看书,而小冷珏则沉沉的睡过去。   到了个地方去客栈总是雷煜抱着冷珏上楼,也一直被小二误会,但是谁又知道,一到晚上就来神的小鬼会邪邪笑着拽了雷煜的手臂压住他的膝盖,把他压在自己身下,抱在自己怀里?   雷煜很生气,一连几次想把眼前越来越得意嚣张的小鬼来个凌迟,但是一次次地他在忍让与翼的反映中放下手来,在一封封翼写来的信中满足的笑起,而后又会在信中翼提问小冷珏现在好不好而吃味,但是每次冷珏笑着来偷看的时候就合上信,怕藏起后被找到他就把翼写来的信放火里给烧了。   他念着翼,但是习惯也是可怕的,当他习惯了抱冷珏,习惯了被冷珏抱后,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个时候他们正好到了夙风,一停下马车,就挑了夙风最好的凤凰楼入住。   几天前,他们要来的消息就告诉了夙风别宅的管家,相比尊贵的夏侯雷煜的到来会给悠闲山庄夙风别院的人带来如何的忙碌与恐慌,雷煜对他们代表了皇帝,给钱的总是皇帝,更不要说是富可敌国的悠闲山庄的主人,得五国先得悠闲,白痴都知道的事情,而他现在还一直泰然没有成为被抢的那个正因为他是郁凌夏侯家的二子,而打破五国平衡的人也必先被其他三国灭之,届时天下大乱,百姓遭殃,聪明的皇帝们都选择在台面下踢来踢去,而让百姓看到国泰民安的现象,称赞他们的英明,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凤凰楼也是悠闲的产业?”冷珏难得没有睡着,下了马车四处张望着。   “有得住就好了,反正也只是落脚的地方,等下就有人来迎接了。”雷煜看着手里的帐册,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离风夕阳风上风裳头,息凤梧桐凤晃凤凰楼……”   “小鬼你在干吗?”听到冷珏不知道在念什么,雷煜欺过身体来。   抬着头的冷珏,回过头,对他笑着说。“风离了哪还会回来?息凤梧桐毁了凤凰就会住这地方?……”左右的在看了眼。“也没什么好的,俗气了。”   “你才俗气了,敢说我做的东西的不是……”   “你做的啊??……还以为你会做个彩凤双飞燕什么的……哈哈哈……看我说的多准。”跑到一处好玩的摸着一快梁子。“身无彩凤双飞燕……”   “闭嘴。”勒进了冷珏的脖子,把他拉走。   “干什么啦,我还没看到下联那……”   “下联?下联是家有混蛋惹麻烦!!!”   “你什么话,不可以的,不工整的,哪有彩凤对混蛋,双飞燕对惹麻烦的!!   “我说是就是了,上楼了,小菜什么都准备好了。”   “白痴煜!!”   “你说我什么?”   “没,吃饭吃饭,我要窗口的位置。”拉开雷煜的手臂,快速的上楼。   “你给我说清楚……”很没形象的跟着跑上去,身后一群人张大了眼睛,看着尊贵的夏侯家的二少爷为个小姑娘没类原来稳重的形象,造的什么孽啊!!这两个不知自的家伙。    两小孩童,无无悠悠   第七章   一上楼,就看到小二在赶人。   “客官,请楼下用食。”虽然满面笑容,但还是有点长势欺人的味道,煜的眉毛蹙了蹙,冷珏的眼睛张了老大,歪头看着。   “不去阻止吗?”看着雷煜并没任何反映坐到了椅子上,冷珏走来,就着他的耳朵小声的问着。“对酒楼跟你的形象问题不利噢。”   “烦什么,难道你要用一楼的眼睛当小菜不成,楼下有位置。”敲敲桌子,他招手换来小二,招小二半就下身体,他看着前面很冷淡的说着。“这些客人的帐算我头上,就跟他们说楼上来了个跋扈的客人,你们也不好做人,去吧,不要怠慢了。”   小二弯身哈腰的退下,一些还没下去的客人在雷煜如此强硬的态度下也只能摸摸鼻子下去,只不过有一个小个子的少年模样的人没有下去。   他握着拳头,恶狠狠的看着这方。   “你们太不讲理了,欺人太甚了,有两个铜板就可以随便的欺负我们了吗?”他张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在椅子上坐得端正的雷煜,忿忿然很勇敢的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明明是我们先上楼的,却要我们下去,以为我们好欺负,还是会怕你吗?哼,谁怕你,我们一点都不怕你……你们,干吗下去,上来跟他评理,理在我们这里,不要让他给看扁了。”边说他边朝着楼下吼着,雷煜的眉毛扬了一边,冷珏则是坐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客人们虽然停下了脚步,但是在雷煜似笑非笑的唇型后又对少年摇摇头,走了下去。   “哎……你们就这样让他欺负不成,回来啊,我们跟他论理,明明是他理亏的。”看他们不肯上来,少年急地跳脚,看雷煜笑的开心,他一赌气冲到楼梯口拉住一个人的手臂。“你听我说,我们跟他论啊……不要走……啊……”客人却一挥手,念了几句走下去。   “你们这个样子就是要给他们欺负了去,到时候哭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们!!!”话虽如此,但是真正哭的人却是他。   “小公子,好象没人帮你啊。”看了眼挑好位置落座的冷珏,见他拿了笔墨不说话的涂抹,雷煜则笑看眼前的小鬼头。“怎么哭了?”真好玩,现在居然还看得到如此单纯的小孩子,跟身旁的某个家伙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你大坏蛋,我没哭。”但手抹上了自己的脸,抬头,污了的一张脸,五颜六色的像小丑。   这时小二正送上小菜来,放在雷煜眼前的桌子上,冷珏有抬头看了眼,小二吓了跳,收了盘子下去,冷珏面无表情,伸手挑了块酱鸭肉放嘴里,吃下还添了添手指。   少年吞了下口水,冷珏的眼角瞄到,唇角一抹看不见的笑容,伸手又剥了块鱼肉放嘴里,由于太烫,眼睛眨了下,眉蹙起来。   “哈哈,活该。”   “活该。”   异口同声,一个纯粹泄气,一个则无奈的摇头,声音里却有着浓浓地戏谑。   冷珏左右看了下,未出声,放下手指看了看雷煜的衣服,又举起油光光的手指看了眼。   “不准擦我身上。”雷煜很小声的警告。   冷珏扬起一边的眉毛,不说话。   “有外人在,你总要给我留点面子吧。”手在下面拉了拉他的衣服。虽然过去的接触很少,但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他深刻地了解到,只要他冷珏愿意不管多卑鄙的事情他都做的出来。   手指?冷珏的眼睛传达着这个信息。   不得已,雷煜抓起桌子上小二不小心留下的的抹布,在抄起冷珏地手,嘴里呱呱念着,手不停的小报复了一把。   冷珏先是低头看着擦地快乐的雷煜,再抬头看了眼正好奇盯着他们没出声的少年。   他冷眼望去一眼,笑起一边地唇,舌添了下上齿,却冷冰冰地开口。   “下去。”   少年瞬间张大眼睛,一股屈辱与压迫刹时欺上了他,声音卡在了喉咙里,两拳头捏紧了又放开,牙齿咬住唇。   “你……你有什么权利叫我下去……女人……给我闭嘴。”气地太厉害,说出来的话也就断断续续,冷珏的目光更加冰冷,雷煜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小子自保。   “资格?”瞟了眼,随便他生死的雷煜,冷珏笑起,抽了有些红肿的手,吹了吹,冷声反问道。“资格也不是给你的。”   呼……少年被气地跳起来,雷煜则在心里摇头,冷珏的恶毒功力越加如火纯青了,唉,最后倒霉的也都是自己。   “开门做生意的,宾至如归,你不懂吗?既然这里的招牌打出来了,那我就有资格说,我……”   “小二,帮这位客人结帐,都算到悠闲山庄主人的头上。”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少年冲到两人的桌子前,撑着桌子要指责冷珏。   但是——   “既然帐结了,那自然不是客了,你还有什么资格?”   “我站在这里,我就有资格……啊!!对了你刚刚说悠闲山庄的主人,你认识他吗?”脸蛋忽然变了颜色,他绕过台子在冷珏的边上问道。“我有事情找他,你认识吗?带我去,我要见到他。”   “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你认识啊!!”   “什么事情?”   “那个……这个,我是想,恩,虽然你是女的啦,但是总要公平竞争,而且认识不一定是相爱的,尤其你这个脾气……”   冷珏的眼睛越来越弯,雷煜则忍着闷笑想点头的冲动,在冷珏一副不爽的表情下,拿起茶杯掩饰着喝茶。   少年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自持的喝了口水,袖子一抹唇角,终于说出最重要的那句话。“你们一定不适合,啊啊……说了半天,忘记告诉你了,我找他是想要他娶我……”   倏然眯起眼眸来,冷珏转过头正眼看他,一旁雷煜则差点喷水。   少年看冷珏的表情,呵呵笑,顺了口气,念道。“娶我妹妹啦……你不可以跟我妹妹噢,谁你这种货色实在是……啊……你要做什么?”   “不准。”   冷珏忽然站起来,侧过头,黑发顺着他的一边面泻下,玉润的面孔,少年在一瞬间停下了唠叨,但安静只是瞬间,立刻地他又恢复了声音,为了自己的妹妹说什么他都要努力一把的。   “你说不准就不准啊,你算什么人,你不算他什么人,就算是他女人,就算是他知己,也不可以……”   “我是他弟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是女人,而且还是他的女人,难道你瞎了眼不成?……”雷煜却点点头,动了动嘴唇,口型在说着。“是蛮女人样的。”   少年看到冷珏更加没表情的面孔,拍拍他,一副很友好的模样。并说道。“有话好好说,生什么气嘛,不是就不是,你要是他弟弟那更好办了,我妹妹……”   “夏侯雷煜是我的人,你妹妹?让他滚到天边去吧。”一把推开那少年,冷珏掉头就走,忽然他又停下脚步,撤回,看了眼从头都在看好戏的雷煜,伸手拉起人,往外拽着。   “喂喂!!你做弟弟的而且还是个男的……夏侯雷煜不会喜欢你的……喂,我妹妹比你适合多了……你听我说啊……”   冷珏拉着雷煜离开,雷煜眉扬一边,心里开心着,回过头,对着在后面还在叫的少年,扬声说道。“我对你家妹妹没兴趣,让她不用空守闺房等待成为悠闲山庄少夫人的那天了,另选他人吧……至于你……”   冷珏停下脚步,拉过他,抱住他的脖子,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   雷煜笑地欢,拉开他的手,运筹帷幄地笑着。“你吃醋了是吧,呵呵,我想要这少年住进悠闲……”   “我会告诉翼。”冷珏也哼哼两声。   “……”雷煜本还开心的眼睛,忽然眯起来。“你要告诉翼?”   “如果你对他做了什么。”   “卑鄙。”   拉起人,冷珏在不说什么,小二们被这个忽然变了脸色的‘少爷’吓到胆,看着他拉了主人走人,心里都想着他这个弟弟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是何妨神圣。连堂堂夏侯雷煜都被吃着。   其实,夏侯冷珏是只知道要害就死死抓住的卑鄙小人罢了。   很卑鄙很卑鄙,但是煜反驳不了。      于是两个人在大街上等待管家的到来,无处泄气的情况下,雷煜恶狠狠地瞪了眼前来的管家,又恶狠狠地上了软轿,他身后的冷珏毫无任何表情,下人们尽是恭敬的。   唇眉一笑,他整张脸荡漾起可爱无比的笑容,让人想好生怜爱一番。   “够了没,进来,别像个□一样对所有人都抛媚眼。”轻哧一声‘恶心’他拉下帘子,打算让冷珏自己走回去。   无所谓地耸肩,冷珏笑了下,掀开帘子坐进去。   看到一张没好气的脸,他淡雅地笑转换成面无表情。   “明明就不喜欢搭讪旁人,却装出可爱亲和的面孔,明明讨厌厌烦声音,却处处说好惹人怜爱。”雷煜又没好气的开口。   冷珏扬眉,看着窗外,嘴小小的轻启,说着没让雷煜听到的话。“你还不是一样,明明会生气却装出大度洒脱的样子,明明气暴了身体却要顾及颜面,明明可爱的一塌糊涂却硬装什么阔帅,给谁看,你累不累。”自然要是说了,一定又不地善终,又将有场战争。   两个人都为避免战争而没说话,安静的厢子里,外面却是人声鼎沸。   一波波庆贺的声音,冲地轿子很不安稳,左右摇晃了下,半晌,停了下来。   轿子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敲了几下隔板,外面随从的人利马回道。“爷,是夙风的公主凯旋归来,正经过这里,所以我们不得不让道,让他们先过去。”   公主回来了?看来流觞那里的消息不假,雷煜看了眼冷珏,坐回原来的位置,等待轿子再次的行起。   他们的轿子停在了大街一旁,正中央的地方,大队人马前后整齐的过来,冷珏拉开一边的车帘,淡淡的眼珠子看着外面。   当一个紫色人影经过的刹那,他的眼睛一亮,抓来纸笔亢奋状态的持笔挥下,片刻,一名威风凛凛的女将,天真的脸上带着高贵的笑容,落在纸上。   “她就是夙风的公主,莫姬。”雷煜凑上一半的头看了眼,又坐回来。   冷珏轻点头,淡笑。“人如名,傲视群雄,漠然独首,好名,好气魄。”   “哼,女人在战场杀敌,男人在皇宫里悠闲,成何体统?夙风的皇族看来是要落入外姓人手里了。”   放下帘子,冷珏拿着手里方画好的卷子,看了眼,□自己随身带的册子里。   “夙风的皇族姓莫?”想想也不可能。   “不,姓君,但是这个姓氏及少人知道。”   “流觞的皇族姓帝,夙风为君,郁陵是夏侯,洛水是复,夕琉是萧。”冷珏拿着笔在纸上勾了几笔,古篆的五个姓历历在目。   “你要干什么?政治不是你小孩子玩的家家酒,坐好,我们该走了。”   “我们来夙风做什么?不是该去流觞的吗?”自动地纳进雷煜的怀里,冷珏不自持地问着。   雷煜推了两把没推成,叹气,说道。“叫你别管了,少说话,不然你小命怎么没的都没人知道。”   冷珏耸了下肩,玩着雷煜的手。“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孤独地留在世上的。”   “你死你的,不要搭上我。”利马抽出自己的手来,雷煜放低了声音警告道。“还有,在外面少对我没规没矩的,怎么说我也是悠闲山庄的少庄主。”   “够无聊。”有时候还真觉得雷煜很八股,天天为了点条条章章的东西操心,不是无聊是什么?   懒翻了两下眼睛,冷珏又爬到窗边,捐起帘子,画窗外来往的人。   可是他始终是不会了解的,如果没有雷煜小心的堤防,没有郯翼过分的宝贝,他将活在如何不自由的世界里,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轻松快乐,实则是他的两个哥哥帮他换得的,让他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不知道,而雷煜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被保护的,而雷煜不知道的是他在保护这个人,一直没想到的就是他有一天也会像翼那样纵容冷珏,习惯真是可怕啊。   摇晃的软轿上,冷珏又不自觉地倒头大睡。   雷煜看了他一眼,手伸了好几次,最后想把他揽来怀里的手还是缩了回去,但是也没让他蹙眉头多少时间,冷珏滚了两下身体,偎进他,迷糊地囔了两句,身体躺入他的怀里。   眉扬起——他们一家子都有的坏习惯,他想着这小子是不是根本没睡,装着睡觉躺过来,但是后一想,管他的,不管是不是,臭小子总有办法让自己就办的,无奈一下,他这个做哥哥的居然被弟弟吃地死死地,可悲。   很快的就来到了别宅,管家在外面通报了声,雷煜很自然的抱起还在睡的冷珏下轿,想当然这个一路前来养成的坏习惯让下人们看了嘘声连连,但是又碍于主人威严而不敢多加评论,固然某人说的面子问题,也在他下轿的那一刻,被他自己给打破了,怨不得别人。      把人抱进厢房,他院子的边上的小院里。   说是小院,其实想象下就可以知道并非如此,在夙风这个大漠式的国家里,除了皇宫也就只有他们夏侯院落中有小桥流水假山花园的景致了,一路走过,冷珏没张开过眼睛,睡的很熟,进了房间来到床边,雷煜抱着人停住动作。   “要放下你,该不会忽然拉住我的手吧。”他喃喃的说着,想了近来相处的模式,他晃了下头,告诉自己别多想,把人轰隆声丢上床,看到没声音,他捂了下头,自己坐到床边上。   床上的人有一张安然的面孔,秀气的眉毛,不算浓密的长睫毛,皮肤是嫩嫩如水酪,唇角则带了点干涩,中间则是淡淡的润红。   睡着了的雅致安静,等醒了就成了冷若冰质,而且小孩子一样的邪气。   希望他不要醒来,看着冷珏的睡脸,雷煜克制不住的想着,如果就这样睡着,说不定他会比以前喜欢些他,只是一些些。   “嗯……你是我的……”梦中人轻轻的喃了如此一声,翻了个身,转过去。   雷煜的心猛地一怔。什么时候,冷珏会说这样的话了,混帐……混帐小子,不要胡说,要是翼知道,知道了……不知道是如何的表情。   拧眉,看着一旁,心里一阵空落。   唉唉的叹了一声,翼是不会有什么表情的,其实他明白的很,翼不在意他。   撑着床的手忽然被冰冷的手掌覆盖上,眼眸往下瞥去,看到秀气的眉毛下,那双淡如水,仿佛将近空洞,看不清楚内在的眼眸,那双瞳孔中,映着两个自己,同样的一副愁容。   “怎么了?”干涩又滋润的唇瓣轻轻的开启,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问道。   “没什么。”扭开头,看着桌子。   想站起,但是被拉住。“我说没什么,放手。”不自觉的声音变洪亮尖噪,然后雷煜捂住自己的头,轻道。“抱歉……”   冷珏的眉平坦着,放开雷煜的手,雷煜抿了下唇,正要起来,却被默然坐起的冷珏环住了腰,两个人都停了呼吸。   “你是我的,你不喜欢听吗?”忽然炙热的气呼在雷煜的脖项上,他浑身跟着颤抖,转过头,鼻息闻到的却是冷珏干净的气息,带着一股甘涩的甜味。   他很难受,浑身地不舒服。他冷珏的呼吸明明阴凉,为何一到自己肌肤上却如火烧针烙的难受,别开头,他跟着颤抖的身体叫道。“放开我。”   冷珏轻轻的一叹,松了一点点臂腕,就着他的耳朵念道。“你还是不习惯我的身体啊……煜。”   “放手……”雷煜弱势地吼了一声,推开人,受到羞辱的站起来。“你闹够了没?从郁陵闹到现在,我陪你睡觉,我让你抱着,你还想怎么样,你有把我当哥哥看吗?我受够了,请你放手。”   “你大可以不顾及翼,把我推开,推出你的生活,推出你的人生,你现在还是夏侯雷煜吗?”坐正了看着雷煜的冷珏,眼神很镇定地看着,轻轻一叹,他也别过头。“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讨厌我的雷煜了,以你的能耐大可以把我暗杀了,或者强要了翼,但是你没有,你选择听翼的话,带着我来到夙风,让你所讨厌的我跟在你的身边,碍你的眼,而后……现在的你还能讨厌我吗?”   “闭嘴,别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我受够了你,别把我说成懦夫,夏侯冷珏,现在开始你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姑息你,哼,我不喜欢养奸。”转身忿忿地走出去,如同他是全天下的王者,充满自信,他的发甩的漂亮,像是宣告他一定会把身后的眼中钉切割了折磨着最后磨平了不在存在,他一定可以把翼抢到手,他是夏侯雷煜,悠闲山庄的庄主。冷珏则看着看着笑起来。这个才是夏侯雷煜嘛,不唯诺,哀愁,超级好玩的夏侯雷煜,枕着自己的头躺下,心想到的是——坏日子?我等着你给我如何的坏日子,亲爱的煜哥哥。   谣风夕晚,冻天寒冷,他的房间里却有暖炉,被子也加了两层,他看了两眼,把被子堆开当成枕头趴在上面。   来夙风不知道雷煜打什么主意,转了下身体,还是决定不去想了。   拉来自己的头发圈在手上,冷珏看着窗户,忽然想到出来这么久没跟翼写信了,于是坐起来,屁颠地走到桌子前开始动笔。   夜还未深,空气更冷,但是没人来打搅他。      话说此时的郁陵,夏侯郯翼正坐在前厅的圆桌前,一手撑头一手拿着煜命人送来的书信,含着笑看着。   不知道煜陪着珏会有什么好戏。   他看着旁边不时出现又不时消失的下人,看着他们贼头贼脑的模样,瞥了眼,咳嗽两声,做站起来走回房样。   方走出前厅,他就停下脚步,听着里面的人会说什么。   只听唏嘘的,有一些人在询问小少爷的近况,有从老爷的信上看到什么好的消息,二少爷有没有欺负小少爷,等等的问题。   煜欺负珏?怎么可能?不被欺负到好了。   摇了下头,轻叹声,看着报着平安却又字字暗示自己偏心的书信,亲了下,放进袖子里。   悠闲山庄好象因为流觞的事情出了点问题,小煜煜虽然可以自己解决,但是还是很麻烦吧,如果稍不当心出了事情那可不好,插着袖子走在走廊上,郯翼看着花园里开始下起的冬雪。   年关了,看来哥哥也该给你做点事情,就算当压岁钱好了。   笑了下,他叫唤来人,说要起驾郁陵皇宫——冷翠宫(起名字我是白痴,将就吧)   具体问题,我们来具体解决,看哥哥多好,到时候在说我偏心我可是要哭的啊。   怀着如此的心情,夏侯郯翼开心的换衣见帝去。    纷朝□,暗隐四国   第八章   在夙风几天,冷珏一直很安分的睡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到处走动,因为他很懒,慢悠悠吃着仆人送来的膳食的时候也乖巧的让侍女们脸红。   夏侯雷煜像是打定主意不想见他,连续几日未出现。   冷珏也不在乎,日上三杆起,夕阳未落寝,中午的时候还小睡片刻。他活的悠哉自得,服侍他的人却抱怨连连。   冬阳明暖,他裹着层薄被,抱着枕头恬然适眠。   然在床旁的白鹤红日苍竹的丹青屏风后。   “爷也真是的,自己弟弟来了都不过来来看看。”侍女丹丹拿着抹布擦着浴桶,小嘴堵着为相处了几日的主人抱怨着。“这么可爱的小少爷,为什么爷就不喜欢那?……”以前住进来的小姐贵妇什么的,爷就算在冷淡也会去探望的,反到是自己的弟弟,不闻不问的,冷血。   她边上,少年打扮的小厮无奈声连连。“听说,小少爷一直不得爷的喜欢,明明是弟弟,却跟个陌生人一样。”   “清鹤,你傻啊,要真是陌生人一样,他们来的时候爷会抱着……”她左右看了眼,更小声的说。“我们小少爷走吗?别忘记了,当初袖红夫人来,他连门都没踏出去。”   叫清鹤的小厮摇摇头。“你们女儿家还真是麻烦,一下子说爷对小少爷比不上那些女人,一会又说爷对小少爷很特别。”   “怎么不可以啦,是不啦,就是那样的嘛!!不过在咋样,我们都要让我们可爱的冷珏少爷得到爷的宠爱,到时候飞黄腾达,说不定还可以跟着回……唔……你干吗啊!!”   “白痴,小声点,好象有人。”清鹤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两个人一齐躲到木桶后偷听。   那是一声非常恐怖的怒吼。   “夏侯冷珏,你把我的帐本藏哪了?”伴随着门猛然被推开,夏侯雷煜怒气冲冲的面孔闪过,还好有屏风挡着,两小厮想到的是,要不然一定死的很惨,怪物发火了。   冷珏少爷,呜,我们救不了你了。   正当他们以为会传来害怕的声音——两人都认为冷珏很软弱,只听一阵非常低沉的轻呢,一声抽气声,嗯?这个……这个……居然是爷的声音。   “我在睡觉,任何事情等我睡好在说。”非常低,非常冷,非常吓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居然是他们可爱的冷珏少爷的,呃……   “我管你睡不睡,把我的帐册拿出来。”人影晃动,床那边传来晃动的声音。   爷……你不会是恼羞成怒把小少爷给……掐了吧。   两人浑身犯抖,并开始挣扎着要不要出去救人。   外面的声音停顿,再响起是娇柔的喘息,以及……“你好象忘记了,我们在一起谁才是老大啊,亲爱的哥哥。”床席唏唏的作响,有摩擦,有翻动,有低声的辱骂。   “放开我,现在是白天。”不怎么有威严的一声恐吓,缺了几分冷然,多了几分惊恐。   他们的爷……脑子开始空白状态。   “欲望是不管白天晚上的。”清亮但是冰凉,无情但是笃定。“几天不见,有些东西你是不是该补偿下?”   “我决绝,放开我。”出现挣扎的撞击声。   诡异的笑声,更加笃定的陈述。“到嘴的鸟,除非是白痴才会松口。”   激烈的吼出,愈加恐慌的挣扎。“你就是白痴,我不是小鸟,你这个藐视哥哥的混蛋弟弟,枉费我关心你,给你派了两个小仆……为什么那两个管家说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没有把你弄死,为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   喂喂喂,爷,我们都有听到哦。   冷珏呵呵地笑。“我比较会做人,你让厨房做的那些加料过的补品都让我换成清粥薄饼了,不过丹丹的粥做的很好,小鹤的饼也做的恰倒好处。”   “你……那……我,你居然把我好心给你送来的补品换掉了,你这个白痴。”   “我不喜欢吃,都送给你的帐房先生了,他很开心呢,天山雪莲,蟾骨燕窝,紫山凤芋,一开心就心悸发作,呵呵。”   雷煜收起声,于是前室回复寂静。   身影动了动,衣服摩挲,是雷煜低哼的声音。“为什么怎么杀,你都不死。”   冷珏低头在解雷煜的衣服,顺便回答他。“我要这么容易死,你还会想杀我吗?”   拍开他的手,转过身,雷煜非常不满。“我也只是放了只有毒的癞蛤蟆让你吃罢了。”   冷珏依上去,扳过被脱得差不多的雷煜。“你确定只放了只有毒的癞蛤蟆吗?亲爱的哥哥。”高深莫测的话,把雷煜的不满统统挤回肚子里。   忽然想到翼要知道就不得了了,雷煜啊啊啊的叫起来。“不准你告诉翼。”   冷珏抬眼,撤撤唇。“原来还有这个方法啊。”平时的威胁很明显的起了作用,有人得了被害恐惧心理。摸摸下巴,冷珏贼贼的笑着。“那你就要补偿这几天……你对我的冷淡了。”   “我不要……我不要…………啊啊……”   “今天由不得你了。”   “你这只披着人皮的狼!!!……唔!!”   床桩子复又开始摇晃,两小仆跟着晃着身体,自屏风看过去是模糊的门框,衣服很夸张的一件件飞出来。   狐裘白丝锦狍,紫降藤花短衫,白绵诌裙,盘襟白绵内衫,一只布袜,另一只布袜。伴随一声抽息,空气凝集,接着又开始丢出衣服来,他们很眼熟,因为丢出来的衣服正是晌午冷珏睡醒的时候他们帮他换的,一件带有百合香纯白葵花边的长袍,冷珏不喜欢穿多余的衣服,所以长袍丢出来后,就只可能在丢条囊裤了。   一切就像地上的两只布袜一样乱了套,缓缓响起的喘息声,娇弱的让它的主人咬到舌头,不服气的抬脚狠踹身上人的腹部,但下秒就被很细瘦的臂腕挡去,冷珏的掌抓住还想造次的脚踝。   “不叫吗?怕被下人听到?”冷珏欺上雷煜的耳,笃笃慢慢地吐声。   雷煜别过头,不甘心自己的力气居然比不过看上去文弱的好比女子的冷珏。不甘心,不甘心,头猛地转过去,要瞪身上的人,你最好给我识相点……挣扎的眼睛在冷珏坚定的眼眸下张大。   不……不要……不……啊……嗯………………最后的抗议只成了帐子中慢悠悠压抑的喘息声,伴随着长长的手指,推拒着他迷涩的眼前薄弱的肩膀,但是他的思绪一直清醒着。   他逃不出压着地这具水似流线美丽的身体,他们只有纠缠着,无论如何抗拒都推不开来,而充斥在两腿间的刺痛,换得的却是无尽的屈辱,他,夏侯冷珏,应该是夏侯郯翼才对……恨。   恨,恨,我恨你,你将不得好死。   理智快逃灭的那一刻,夏侯雷煜张开自己的唇齿,对着眼前那个在晃动的物体。我恨你……你给我去死吧。合嘴,狠狠的咬下。   停顿,然后是汗水挥发,一切并没停下。   夏侯冷珏低着头,两手撑在身下的两旁,晃动的头颅,空隙中,云发下是一张半勾起一角的唇,带着浓烈讽刺的味道,他心里想着,恨吧,既然不喜欢我,那就恨我吧。其实他想怒吼出来,但是他知道还太早,所以他只能够用身体去咆哮,用身体去述说,伴着半湿了的床铺,那是他们爱过的证据,他如此想的。      他们看到了什么?当一切都结束,喘息慢慢成了淡淡的呼吸声,屏风后的两个人惊恐的长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清……刚刚……那个……我们……”丹丹拉拉清鹤的衣服,想要他告诉自己其实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梦。   他们的爷,居然……   “丹丹……我们……是不是……很危险。”清鹤也想说发生的都是梦,但是床被的声音,他们的爷的声音,他们的小少爷的声音,自己的鼻子翻滚血液的声音……心脏以停止为骐骥疯狂跳跃的声音。   “会死的。”丹丹开始喃喃起来。“清鹤我们会死的,要是让爷知道的话。”   “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要不要溜掉……但是万一他们醒来……呜……我想进这桶子里淹死算了。”他们看到的东西,其实也不是看到,应该是听到的东西,一定会要了他们的小命的,阿弥陀佛,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像是心理感应,丹丹跟着小声的念着。“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袜子裤子统统没有看到。   “你们看到什么了?”屏风旁做隔离的珠帘子被一人优雅的掀开,几条被磕着压墙上,其余地从他净白白皙的脸旁垂下。   夏侯冷珏只套了地上的那件长袍,袖子落大半,露肩,露手肘,露出他干净的胸膛,一双冷目直直地睇着地上发抖的两个人,放下帘子,走过去。   他们会不会死,会不会死,谁说他可爱的,他哪里可爱了,简直跟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恐怖,呜……这样死了不知道算不算赚到了……现在只能企求奇迹早点出现……。   “你们两个傻愣着做什么?我要洗澡,给我倒水来。”揉揉肩膀,冷珏抓着木桶子哈欠连连。   奇迹出现了,两个人互相看了眼,几乎是同时,从另一边冲了出去。   夏侯冷珏回头看过去,唇无笑,脸更无笑,继续哈欠连连,好累,早知道就该拿绳子把他绑起来的,省得后阶段的挣扎了,唔……肩膀好痛,等下叫他们在拿金疮药来吧。   嗯,看来以后确实要用绳子把他绑起来,不然也要用药把他给迷了。   眼波飘到床上,冷珏暗地里微微地露出一笑来。      接下去的几天,两个人形影不离,但是双方神情却肃穆的可怕。   夏侯雷煜记得那天醒来的时候是傍晚,在自己弟弟的床上,不过穿着干净的衣服,也有被清洗过。   抓起被子咬着,躺下,因为身体很痛,但是他不会让某人听到自己叫出来的声音。   试着爬出去,但是动不了,所以最后他只能跟冷珏睡一起。   习惯很可怕,其实他已经有好几夜未眠,再醒来居然是第二天的晌午,床边没人了。   正想着他最好别死回来的时候,冷珏带着他的画册子出现,然后就是长达好几天的粘人战,下人们看眼里,大多是为冷珏叹息,这样好的小少爷,爷为什么不喜欢,知道详情的两个人却在背地里吃着瓜子,边抖着身体,边忍耐着好奇。他们是即害怕又兴奋,要知道事实并非大家想的那样,爷每天可是都跟着小少爷一起睡的哦,至于有没有在做那挡子劳神费力的事情,完全可以看第二天爷是不是冷寒着一张脸就知道答案了。   而且在过会,就可以更青绷了……   “啊……”随着一声细细的娇喘声,接着是更大的一声咆哮。“你把什么丢到池子里了?”   “啊…………”很无辜的声音。“是你库房的最后把钥匙……”更加无辜。   “你说什么?你把我……呼呼……一把钥匙罢了。”   “是最后把了,别的我前天,昨天就丢了,你也看到了。”   “你……”夏侯雷煜憋着气,他自己不会不知道悠闲的库房有多牢靠,没了钥匙……根本是进不去,更不要说是库房贵重的钥匙也没几把备份的。   “求我,求我也没用的,谁让你要翘开我。”冷珏学清纯小姑娘,两手放自己背后,装着可爱,雷煜反射性地想找个地方吐,但是现在不是吐的时候。   他镇定了许多,抬起胸。“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罢休?”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就要这样解决掉,问出他要的,然后给他,再把他摧毁掉。   “我要跟着你。”飘忽的淡色,该是无情的眼睛却透着暗暗的算计。   “我不要。”甩袖子离开。   “我好象还有一把……”他身后某人轻飘飘的说着。   “走,跟着我走,不要跟丢了。”      悠闲山庄夙风别馆中,议事的厅堂并没主苑的庄严宏伟。冷珏跟着雷煜的身后两步,那是他多年来不变的习惯,别人眼中或许会成为卑微,但是对他来说,可以躲过边上人的窥视以及道路狭窄的压迫感。   慢步进大厅,主事的那些总管们早早的就在厅堂正中央候着,各色等次不一的布料下是同样的对他身前昂首走去的人的尊敬。他遥控着全天下的钱财。   走上主位的煜,大气地一转身坐在太师椅上,一丝不苟的盘发带着白玉冠,俊郎美丽的面孔是商人市侩后的优雅儒智,而他一坐下,旁边站着的主管们才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冷珏瞄到有人的手指在颤抖,故意放慢脚步,他慢悠悠地也跟着走到主位,却被雷煜冷冰冰的喝止了住。“来人,给他添个小板凳,坐门口。”   够威风,冷珏扬了扬眉,转过身,对旁边缩起肩膀的小厮微笑。“能给我拿笔墨吗?板凳就放那里好了。”如沐春光的笑容,还在害怕的小厮连忙点头,然后退下。   这个时候主管们开始小批量的以两人为单位交头接耳起来,都在猜这个看似重要但是又被讨厌的少爷是谁。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则好奇地频频对传说中缠着爷的人示以注目礼,然后不时的点头,看上去很乖巧的孩子啊。   “怎么,都对他很好奇吗?”拿起侍者端上的茶轻抿了下,雷煜的眼珠子连抬都没抬,但是单单只是声音就让底下开小差的人收回了目光。冷珏掩袖轻轻地笑了下。   “回爷,这是您要的各行帐册。”厚厚一打的册子放在雷煜旁边的红木桌上,修长的手指懒懒地翻了几页,合上。   雷煜的脸色不好,眉峰蹙起一半,唇抿着。   底下的人开始不安,几个年长的忙站起来拱袖禀报。   “庄主,战事刚刚结束,夙风财力被抽走许多,不说老百姓了,连达官贵族都非常拮据,而且大批的难民涌入,造成局势不安,钱庄银庄中都是要提前兑现票子的人,至于民生品……”   “这个是流觞该考虑的问题,自古打仗抽的都是百姓的钱,我不认为那些个达官贵族会出钱。不过难民确实是个问题,时局也不稳定。”雷煜的眉蹙的更紧。   “爷……”底下全部的人都很着急的等待他的命令。   “嗯……你们开始着手提出所有银楼金行布行酒楼的耗余资财,把物资消耗降低最小,米行则注意在恰当的时候哄高米价,绣坊主要的客人是贵族没什么大碍,对了,把多出来的钱补给给洛水那边,具体事情等下我会吩咐的。”   “奸商。”   空气被那两个字凝结,转向门口,说话的人看着天际,正在画小鸟。   “我要知道流觞目前的情况,还有流觞皇族的下落。”不理会下面的人侧目看向冷珏的目光,雷煜敲着桌子徐徐的说道。   大家左右看了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知道吗?还是不敢说?”端杯子又顾弄玄虚地喝了口茶。   “禀爷,其实那个就我们知道的,流觞的皇族夙风只抓到长公主跟次皇子,而长皇子不知去向……”   “没被抓,那局势就可以稍微稳定下了。”放下杯子,夏侯雷煜微微一笑。“等下你留着,我有话问你。”   惹了事情了吧。大家给他如此的眼睛,那个人只能连连称是,没办法有钱的人就是皇帝,敢问天下还有谁比夏侯雷煜富有,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他可比五国的皇帝更让人敬畏的。   “还有别的事情吗?”   “禀爷,这些是近日才送来的求亲帖……”小厮把比帐册还高的一叠东西运过来。   “你说什么?”问话的人不是雷煜,而是忽然窜近的冷珏。“求亲帖?”一声声抽息的声音中,他捡起红艳艳像喜贴的东西弄来翻去的看。“都长什么样子?”名字都还不错,他低头瞥了眼忽然止住动作的雷煜,唇微微一动,对上小厮。“我问你,求亲的女人都长什么样子?”   “这个……上京并没好的画师可以描绘出她们的画像来,所以各家的小姐怕浊了爷的眼睛,没有送来画像。”抖着身体,脚开始软了,近距离的看着这个冰冷的人儿,只觉得脚底冒冷汗,很阴阴的感觉。   冷珏开始摸起下巴来,边上的雷煜拿杯子掩饰自己吞口水的动作。   长久的气息让整个厅堂闷静下来,大家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处自他们的爷边上无穷无尽的蔓延开来。   “这样啊……”结束满室闷长的声音,是清脆的仿佛悬空垂挂的冷玉,细致轻柔,但是又不失锐气力道。长长的一声叹息声,他勾起一边的唇,对小厮吩咐去。“你告诉她们,全天下最好的画师就在悠闲夙风别馆里,让那些想成为夏侯家二夫人的家族领着他们的闺女到我跟前来,我替他们画像。”他重重的读出最后六字,这下吸气呼气的可是整个厅里的人了,包括夏侯雷煜。   “没听懂吗?我,夏侯冷珏给她们画像。”   “夏侯冷珏,画师夏侯冷珏……”下面开始骚动了,天底下最难求的画是夏侯家三公子的侍女图,栩栩如生,千娇百魅,听说他只画美人,天下的女人都想要他画像,天下的男人都想要他的画。   看下面的反映,冷珏的眉头不解。侧后身问椅子上正在捂头的某人。“他们不知道我是夏侯家三子?”奇怪了,不是都叫他小少爷吗?   “啊……夏侯家的下人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各家的管事一定只听说在我边上的你被叫小少爷,但是没联想到是某画师三少爷……”一群笨蛋,尽给他丢脸。   “难怪,你在夙风没弄妓院了,原来是没适合的人经营。”冷珏自在的靠在红木桌边沿,拿过雷煜手上的杯子,自己喝起来。   夏侯雷煜撇嘴,切了声。“你别忘记你是由谁在养的。”   “你养我。”捏着杯子转了下,眼睛看着前方。“分资于洛水交易第一步,哄高米价第二步,扩展纱坊的工作第三步……”揉着眉,他微微一笑。“夏侯雷煜,你接下去要做的可是十分疯狂可怕的事情,那可是会引导四国战争的啊。”   兵荒马乱时,他把银楼金行这些累赘容易招流民攻击抢夺的产业分流,改投与洛水贸易的珍珠,然后在人口增多粮食不够时暗地里哄高米价,付不出钱的,则改出劳动力,考虑的真好,男人打仗回来种田固然不行,女人则可以纺纱,然后买给贵族,换得米粮。   这些还只是小事情,夏侯雷煜接下去要做的才是绝对疯狂的事情。   悠闲暗地里调整资金,夙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是这个时候又不可能开官仓,打仗耗粮,夙风已经没什么存粮了,所以只能看着夏侯雷煜把米价哄高,缺财的国库,只能对外国求助,然而,流觞已灭,郁凌是夏侯家的本家自然不会帮忙,而夙风与夕琉表面和睦,暗地里一向互不看对眼,所以夙风绝对不会去欠这个人情,毕竟欠容易还难,最后留下的洛水,则是新帝刚登基,国本还不安定,虽然两位摄政王能力超群,但是肃然不合,即便如此,那两位还是会以国家为重,更何况夏侯雷煜早把资金调过去,有极好的好处油水可捞,如果说他们洛水帮助夙风的话,则是跟夕琉郁凌为敌,与其跟其他两国为敌,还不如袖手旁观接受夏侯雷煜给他们国库带来的财富。   由一人手,操控四国,冷珏抿着杯子,呵呵笑着。   真不愧是他选定的人。    絮乱纷纷,凌欲无度   第九章   镶在天空明亮的月,年近,外面也稀稀拉拉的吵闹。房间里炙热气息后,一人坐着,薄衫披在肩上,露出净秀的胸膛,黑发挂落床上,落在另个□的净白肩膀上,他边上是一个趴着正躺的人,长发同样的拢散被褥外的肌肤之上,并正静静地闭着眼睛,两手放在下巴下。旁边的人他修长的手指眷恋地摸着诱人的背,搔着他痒,但他已经没力气拍开,嘴张开咬了颚下的圆枕,眼尚未张开丝毫。   “没想到走出了郁凌还是有人要给你提亲。”手指的主人不满的喃喃,眼睛看着前方,轻佻地撩开自己眼前的发。   床上的人静静未有回话,半晌,他才动了动身体,翻过身,看着顶头飞舞的幔帐。“你会让她们嫁我?哼,笑话。”一副认命的口气。   坐着的人舔了舔唇,他不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普天下他是他的,女人?哼——轻哼一声,他向下移趴动身体盖在夏侯雷煜的身上。伸出自己粉舌在他的诱耳上□,然后他眯着双眼唇角呵呵笑着。“可能吗?她们不会嫁你的。”   开始张口喘气,在冷珏不安分的手指拨弄着他身下的弦,趴着的身体使劲地贴合床单,不想让他在碰到那里,但是在怎么逃都逃不了诱弄的事实。“啊……嗯……臭……”忽儿被有力的长指板过头,蓦然,湿润的舌侵蚀入他的口,由不得他呼吸还没反映过自己看到了什么,身体振动,嘴角抽息,他的两手抓住胸口正按捏着自己□的手指,恶狠狠地瞪过去。   冷珏的拇指在珠圆上揉搓,按着膝盖猛捷地顶开自己哥哥的□,食指勾着他的唇,舌头伸进雷煜不得不张开的口,含住使力的吮吸,不留下任何空隙的占有着。   床为此凌乱,搏动起的两具身体,同趴着制压与被制压的两人,雷煜在用力的摇头,冷珏放了他的口,近乎同时拖拉出一条闪光的淫丝,把他欺压身下,自己扬起头微低下眼睛睨着床上的人,依然轻佻□的眼睛,舌头慢慢地伸出傲慢地舔试自己的唇瓣。   他从来就与道德背弛而行。   在离开雷煜双唇的时候,两人之间有了丝□相接,停顿开的密合在下秒又紧合起来,挑弄拨弦的手指从张合的唇伸移到被猛力张开的腿间,压着的人邪邪冷冷的笑,然后狂压下身体占有。   夏侯雷煜很清楚,压着自己的是什么人,身体一次次的结合中他清楚的了解到,他要娶亲绝对只可能是下辈子的事情,并且如果下辈子夏侯冷珏不是他的兄弟。      翌日,成批的车队停在悠闲山庄的夙风别院外,华丽装饰层层,家丁云集如军队,人群中小厮们更是捧着高如山的邀请函来回地跑着。   穿过华美的假山群,阳光很好的别厅里,垂帘的竹子与轻纱珠飞,正好将一室隔成了两间,一边坐落了前来的小姐,一边则是白衣飘飘的人影。   “方家小姐,方秋怜,年芳十六,知书达礼,是夙风方家的千金。”管家站在小姐的边上,装模作样的嚷嚷,帘子后的人‘嗯’了一声,同样做做样子地挥挥袖子,半晌帘子后另一个像是地位低微的下仆叫道。“不合格,下个。”   当下管家依照又叫了声,小姐银牙咬着帕子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去。   此后一个个的女人进来,一个个的面色难看的出去。   连续如此了几日,在过年前的几天,门外的队伍还是不见减退。   听说那一天,宰相的女儿也有来,听说她是夙风不亚于莫姬的女人。玉娇柔,由她哥哥玉洒风带来,她一副盛气凌人并且地不可一世。走来就夺了太师椅坐下,蛮横的眼睛左右瞟了下哼哼声连连,她哥哥则爱妹心切的对旁边的人叫嚷嚷——还不快端茶来,下人看惹不起,就恭敬地端茶端点心。   “来人是谁。”帘子后的人叫了叫。管家马上回答。“回小少爷是玉宰相的千金,闺名……”   “我的名是让你们当家知道的,他小小个弟弟画师配知道我的名字吗?”小姐尖锐着声音斜眼睇了下帘子,喝茶轻哧。“我看定是长得人模狗样,不然也不会拿帘子遮丑了。”   “妹妹,你听哥哥说,那个夏侯冷珏并非你说的丑啦,在怎么说也是纤纤美少年,其实你不知道的啦……”她边上,她的哥哥唧唧喳喳的反驳开来。   玉娇柔又斜了斜眼睛。“哼,我就不相信他会比你漂亮,我跟你说要不是你说的夏侯雷煜有多男人味道,我才不会来相这个亲,我又不是熟鸭子才不要上餐桌……他夏侯雷煜算什么东西!!”   玉洒风两手向前很紧张的劝解。“妹妹,小声点,怎么说姑娘家该文静才对,秀气才好,人家大家闺秀喝水不出声音,还有对你的未来夫婿要敬重,爹爹不是有教过你吗?什么叫……”   “哥,你当我是你啊,文气,切……我宁可随公主策马打仗也不要窝在家里做女红装淑女……还有,你的审美观一向有问题,那个夏侯冷珏我看不是丑八怪……难……”想她哥哥的眼睛,美说成丑,丑说成美的,所以他一直嚷嚷着的夏侯冷珏一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不合格,下个。”   “妹妹啊~~!!我就叫你轻点,这下怎么办,要我如何跟爹爹交代,他要你做夏侯家二少奶奶,你这下好了,人家说你不合格,叫下个了,你这个要我怎么跟爹爹交代嘛!!!”当下玉洒风成了地上跳的兔子,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玉娇柔到是不着急,站起来,她自主地走到帘子前。“喂,藏头藏脑的家伙,出来,你告诉本小姐我为什么不合格,还有为什么你说不合格我就不可以嫁给夏侯雷煜了。”两手叉腰的蛮横装,边上的下人们却站着一动不动,仿佛这位小姐根本没走动一般,现在他们只对玉娇柔身后做出惊恐装的玉洒风欣赏有加——看他还能做出什么希奇的动作来。   帘子后没声音,玉娇柔的脸得意洋洋,心想着果然是怕了本小姐了,哼,缩拖乌龟!!然而半晌后,一人轻轻地笑起来,手指敲着椅把,然后衣服沙沙响,站起来把帘子拉开来,阳光下居然是清鹤的脸。   “小姐,很抱歉,并非不让您嫁我们爷,也并非不让我们的小少爷给你画像,您也不是长得不可让我们爷看,更不要说我们小少爷比你还漂亮……而是……”他的唇动了动,忍着笑容。   玉娇柔对眼前还算清秀的少年说。“听你的口气你并不是夏侯冷珏。”   清鹤点头。“在下只是侍奉小少爷的侍从。”却一点不卑不亢,温文有礼。   玉娇柔哼了声。“小小侍从就想骗本小姐,那你家主人为什么不出来,他果然缩头缩脑。”   清鹤摇头,想她仿佛没听懂他刚刚的话。手缩在袖子里,同边上的丹丹互相看了眼,同想着现在结束的话应该还赶地上早走的他们,于是放亮了声音,像是对所有的人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刚刚说了,并非是我们不想,而是因为……”学着冷珏耸肩的样子,他笑着慢条斯理地说。“而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在这里……”      话说此时的官道上。云石两旁,山林苍白,流水绛响,白雪皑皑,马儿的脚步笃笃。铃头响儿,车厢里却怨声连连。   “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画画,我们不是说好了,我来画她们的吗?……”坐在一旁独自生气的冷珏,别过头气嘟嘟的对一旁自若看着帐本的雷煜。夏侯雷煜一句话未说,主要原因是,小孩子生气就应该不理他,不然到时候没完没了。   “你说嘛,好端端的本来可以让我看到美丽的小姐们的,多好的机会啊,你的妻子当然不会难看了,啊啊……我痒痒,你居然不让我看,你这个大坏蛋,我回去要告诉翼,说你欺负我……呜呜……”   雷煜还是不理他。哭了一些时间,冷珏停下了声音,偷偷地张开手指瞄出去,雷煜依然不动半毫的面孔纳入他的眼睛。   “冷血。”   马车晃动中,雷煜的反映是转过头不朝着他的方向继续看帐本。   “我说——!!”冷珏扬高脖子嚷嚷着。“我昨天对你是凶了点,你也不可以这样报复我的啊,我幼小的心灵哪经地起你的摧残,到时候回不了家看我可爱的翼,那可怎么办……”   “没用了。”   “什么?你说什么?”嚷嚷声忽然停下,冷珏静下声音看着忽然抬起头的雷煜。   夏侯雷煜看着他,叹气,伸手把人勾来。“我说冷珏啊,我告诉你,没用了,拿翼威胁我没有用了,你该去想别的方法制我了……”说罢,他连力都没用就把冷珏克制在身体下面让他成大字型的躺着,自己则学着他晚上对自己的模样俯看他。   “你……”换冷珏拧起了眉毛,做作的面孔恢复原本的冷漠,他的牙齿贴合着他的唇,眼睛在雷煜坚定的眸中渐渐冰冷。“你要……你……不要……”   话被封在雷煜的口中,胸口像被石头撞击了下,嗵嗵。冷珏呆滞地说不出话来,爱玩的心在震撼中不知道该如何的反映,而雷煜则心里偷笑,那坎子过了看你冷珏还能不能威胁我,我们现在是骑驴看帐本一切走着瞧。   我才不会输给你,冷珏在雷煜几乎是挑衅的眸中振作,挺起腰杆子咬回去,拼着力道要把身上的人压回自己的身体下面。   于是,两个人跟着马车在车厢里滚动,撕烈咬着的是以后谁才是主宰,而这个时候翼……被遗忘了。      大年三十晚,离家几月的两个人匆匆回来,也正好赶上年夜饭。风尘仆仆的两个人,一同以抢宝的速度进来,然后一人一边,搂住他们的大哥——翼的手臂。   “他是我的。”   “你给我去死。”   “我不管,你欺负我,我要告状。”   “你算什么东西,我给你好吃好住,你该感谢我才对。”   “去你头的感谢,你才应该躺下面,那东西你玩。”   “出钱的是老大你知道不知道,臭小子,当初说好的,谁输了谁下面的。”   “你耍赖,明明是我赢了,你才该在下面。”   “是你……输了不认帐,非大丈夫也。”   “我当小人好了……反正大丈夫我也不稀罕。”   “你……”夏侯雷煜放开了夏侯郯翼的手臂,眯眼站着看手臂的另一边。   另一方,夏侯冷珏抬着下巴,呵呵地笑着。“怎么样?”   夏侯雷煜的银牙再一次咬紧,反正他二十三年来早咬出味道来了,而且几乎都是因为眼前的混世小魔王所赐。   “对不起,翼,年夜饭等下在来吃。我有话要跟冷珏‘谈谈’。”雷煜一把拎起冷珏的衣领,不顾周围奇怪的目光,连人带抱的把夏侯冷珏带出了大厅,他直奔煜院,跟他亲爱的弟弟好好的谈谈。   等风尘仆仆的两个人一走,厅堂中的人,不管是夏侯郯翼还是伺候着的奴仆都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好到可以谈谈了……怪哉。      夏侯雷煜算是想通了,夜夜在夏侯冷珏弯唇的威胁下被压至于他的身下,他受够了,身体慢慢习惯着被自己的弟弟欺压,接着日日的跟这张面孔在一起,看着他孩子,大人,坏人的转变,冰冷,可爱,无聊,深沉的变化,夏侯雷煜不觉叹气,最后他释怀了。   既然他已经习惯了,自然就不会再怕他拿夏侯郯翼来威胁自己,他是谁,他夏侯雷煜不可能永远是被压的那个,他也是会反抗的。   会反抗,是的,跟这个小子斗很快乐,十足卑鄙的小人,他夏侯冷珏要是从商说不定会有第二个悠闲山庄,但是时间一定不会长,因为他夏侯冷珏太爱玩了。   “我要做什么你知道是不是?”把人带出,就近压在树干上,他俯视身下的人。   月下的冷珏,被月光照的玉透般白润,嘴唇扁着,他很不优雅地切了两声。“还以为你会去洛水看戏那,却没想到溜回郁凌了。”雷煜的计划如期进行着,但是会回来却出乎冷珏的猜想。   “我回来过年,过好我要去流觞,洛水的等夙风的消息来了在走。”自己要做的事情,没想到这小子几乎猜对了大半,只不过他想到了自己对夙风跟洛水之间的事情,却没想到流觞也是棋子中的一步吧。   “为什么要去流觞?兵荒马乱的,找死吗?”   “兵荒马乱才好那,你也知道,现在他们乱,什么都缺……呵呵!!”   夏侯冷珏停顿中,左右看了眼,对着眼前的人直叫。“人口贩子,你想拥劳取财。”   “这次你不准跟来。” 聪明的小家伙,揉揉他的发,夏侯雷煜下命令。   “你定是疯了,先是夙风的女人都跟着你转,现在你又要到流觞这个废墟去挖人,那里现在只有老弱病残……等等……”在夏侯雷煜淡淡的微笑下,夏侯冷珏开始自己想着。“现在那里死人最多,难道你要打死人的主意不成?但是卖棺材也不赚什么钱的啊……”   “呵呵,就说你小孩子想太多了,去那里无非是为了将来好,现在给流觞帮助,以后就是给自己通道。”他是打算去那里弄些有潜力的孩子回来做培养,当然了,幕后推动流觞的朝廷也不错,记得在夙风看到流觞的皇子,相必不久又会有场好戏可看,至于是什么样的戏,那也就是别人的故事了,呵呵。只不过现在该解决的是眼前这个粘人的小孩子……   “这次我要自己解决,你好好的待在家里不准乱跑。”当然他也知道,如果没人带着夏侯冷珏,他是决计不自己出夏侯府的,以前自己笨蛋才相信他会自己走,除非他想出去找死。   “这是你回来的真正目的?”本还在思考他在打什么算盘,这下夏侯冷珏是明白了。“让我留着。你真正的目的。”   夏侯雷煜点头,说道。“接下去太危险了,不是不带你走,而是你要出事情的话翼会伤心的,而且几个月来你画的应该也很开心了,目的达成就乖乖的在家里……你该知道的,一些事情改变了就是改变了。”   冷珏睨着他,半晌转首看着一旁,不说话。   “我答应你,我不会出事情的,你可以安心的待在家里,让翼陪着,当然了,我还是最爱翼的……那个……”   “我留下。”推开雷煜,冷珏跨过他站在一旁。“我听你的留下,但是要是你悔誓,地狱将会等着你,我夏侯冷珏以夏侯郯翼之名发誓。”   小孩子,雷煜在心里又补充上一句,点头算是答应。“我留下来过年,过好了就起程。”心里算是放下一件事情,这个小麻烦要解决掉,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喂,我忘记告诉你了,刚刚我们的样子……树后面,亭子旁,还有走廊上……翼他们都看到了……”在雷煜正梦想可以摆脱冷珏的时候,冷珏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袖子,在他本能地想甩了的时候,一个个缩着藏着的脑袋统统纳入他的眼睛。   这个时候夏侯冷珏已经提起腿,小跑步的溜了。   “夏侯郯翼……你们……夏侯冷珏,你不准给我跑!!!——————!!!!!”   几乎同时,一声洪亮的吼声在院子里以惊天地泣鬼神之势袭来,令老的少的旁观者心中猛是一惊,但是并非恐慌,而是许久未听的正常响音震地人心澎湃,仿佛告诉他们新的一年又将有新的故事,好事情啊,以前每年都要听的。   等雷煜的人随着声音跑掉后,一个个脑袋的主人才都从隐秘的地方伸出自己的脑袋来。   首当其冲的郯翼伸着懒腰,哈欠连连的咕哝。“啧,一点也不新颖,都没昨儿个戏台子上的昭君出塞好,他们两个无聊的家伙,害我的年夜饭蹲这里吃西北风,自儿个到快乐地做饭前运动,大家我看他们一时也停不了,回去吧,继续吃我们的年夜饭。”   大家点头,跟着老爷回了前厅,但是看到的是——   “珏,你抢我的排骨干什么?你小孩子喝粥就好了。”   “干什么,吃你的大野菜,让管家给你炖你最爱的燕窝,别跟我抢食……啊,我的鱼!!!”   “……管你啊,进我嘴巴里的,你还想抢……唔……”   一竿人傻眼,因为他们的小少爷正咬着他们的二少爷的嘴巴,两个人眼睛张的老大,一个是死都不肯张口,一个是在说——怎么样,我吃到了吧。   “哎……我家有子初成长……为兄的该如何跟两老交代啊……”两个弟弟居然互相咬嘴巴,他们夏侯府的名声怕是在怎么掩护都不会好去哪里了……哎……哎!!!!夏侯郯翼他重重地一叹气,一票家臣都看向他。   桌子边的两个人还不肯松口,家臣们看着夏侯郯翼,看他叹气的样子齐齐想到的是——还不都是你自己惯出来的,不能怪二少爷,你平日里宠小少爷可不只是咬咬嘴巴就好了的,简直到了心头肉,怀里宝,就差没带着他走路了,小少爷啊……以前还有个二少爷在低压,现在好了,怕是家里要等着他称王称霸了,连二少爷都拿他没办法,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个宠了。   下人们也看惯了这样的事情,一个个很识相的退开,只留下他们三个人。   郯翼拉了张椅子坐在还是互不相让的两人边上,拖腮,忽然问道。“煜啊!!你是不是爱上我们小珏了啊。”   瞬间,撕杀的两个人停顿下来,雷煜猛地推开冷珏,对着翼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没听懂?还是在逃避?郯翼笑笑又问。“我们小珏很可爱吧。”   现在听懂了,但是本能反驳。“可爱个头。”   逃避问题吗?呵呵!!郯翼继续笑着,心想着小珏的能耐还真强啊。   冷珏从地上坐起来,拉拉翼的衣服。“翼啊,屁股痛痛,小珏的屁股痛痛。”   “不痛不痛,小珏不痛啊。”顺手把珏搂进怀里,郯翼依然对着正蹙眉头的雷煜微笑。   “翼,你想太多了吧,怎么说他也是……”   郯翼捏着冷珏的发玩弄,抬头对正危襟端正坐着的雷煜。“我从来不知道夏侯雷煜是个会逃避问题的人,说清楚吧,你讨厌他吗?”   雷煜却开不了口,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我……我……”所以他只能我了半天。   正被抱着冷珏,暗地里叹气,装着哭泣的样子,却在翼的耳旁小小声的喃喃。“翼啊,你这不是为难他吗?他爱你这些年都不肯说了,讨厌我这些年却都在囔囔,现在好,你要他承认他改变了,他会回答?好可笑。”   郯翼笑着,心想着,这小笨蛋得到目标却还不知道,拍拍怀里的人,他想着要不要给眼前的聪明傻瓜配一点点明示。“小珏,你想这个笨蛋要是依然讨厌你,还会让你为所欲为吗?以前他不带你走是因为你是累赘,现在他把你带回来是害怕你出事情……心景不一样了,难道你们日日夜夜的相处,还不能说明吗?”这个他说给冷珏听,至于对煜的话他保留,因为……一个夏侯冷珏就可以把某人搞定了,而他乐见戏。   听了他的话,冷珏傻了,半晌过后,他才轻轻地笑起来,而他背后的雷煜倏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谢谢翼,我最爱你了。”冷珏跳起来捧住郯翼的脸猛亲,声声响亮。“哈哈哈哈……我夏侯冷珏终于被夏侯雷煜喜欢了……哈哈哈……”然后他继续亲继续亲,从翼眼睛到翼的鼻子到翼的嘴巴到……有人爆发了。   “夏侯冷珏,你在干什么,居然敢亲我的翼……啊啊……我的天,你的口水……你们乱伦……天……翼的吻……!!!……你们……居然……”   椅子上的两个人同时回神,停下,并对着一旁在歇斯底里的某人,同样的笑容落在两张差不多俊美的脸上,同时很正经八百的异口同声。   “我们一直玩的啊……你要不要加入啊???”   “……”      “……夏侯郯翼!!!……夏侯冷珏!!!!…………我要在你们这两个不实生计的恶魔面前自尽!!!……你们给我等着饿死好了……!!!!”      就次,被欺骗了很久的夏侯雷煜,把他们一家的故事拉下帷幕。   以后他们三个人会过着幸福的日子。   至于夏侯雷煜结婚的事情,等以后的外坛吧。   完    10   话说天地一分为五,夕琉山南,洛水海北,郁凌湖东,夙风漠西,流觞落中。   历时郁凌国庆青龙节前夕,农历元月方过一月。天地上下风景虽有不同,时节也各有异处,五国风景千秋,而冰国郁凌自是白雪未化,只见片片纷雪随之落下,厚袄青衫布着装的人满街,街旁摊贩吆喝连连,一片看去甚是热闹。   沿城东的楼御走过,越过几幢平房小楼,看到一处红绿尖瓦的都府衙门,再后是曲曲过弯的小径,自几处胡同老树梭过,忽然眼前竟成了繁忙大街,人群,小车,摊铺琳琅满目目不暇接,随人群走动,见街底有高高的厚木紧质圆柱整四根,在门上正中挂着‘夏侯府’三字,字字苍劲有力,浑黄金漆黑底的方匾,威严壮锦。   门前车马人群走过,皆不时向其瞥去探视,羡慕,仓皇,恭谨,疑云眼色等等。   门内,却是人清无声,圆钉红漆的大门虚掩,肥犬懒懒地伏地上好似休眠,门夫踪影无见,到是正口的大庭中有一女子摇着帚在轻扫地上落雪,遥遥倩姿,不自移目相随。   后廊处,自拱门穿过,那些还为凋零的苍绿色的松树挂着白皑皑的雪,渐深渐皑,一时晃如时光停格。有一人白衫轻悠地踱出,看似还未醒来,只见他轻步摇晃地走出,来到大庭处,寐醒,独自朝着女郎柔笑起来。他冷唇奴动,一脸松闲,道。“倾城管家,兄叫我何事?”   女子停下帚对看去,却是柔眉不笑,厉言。“三爷,你是读书读进□,故弄文言欺弄小俾嘛?”   原来出廊之人正是夏侯家三子——夏侯冷珏是也。夏侯冷珏,五国首等画师,性格乖僻不定。只听他哈哈两声,哧道。“俾?竟令夏侯府管伺倾城成俾!兄闻此言定是要惩戒冷珏的,”   夜倾城依旧不动脸皮,唇不动,帚又复起,她的面目冷冷柔柔到也别有风韵。只是在夏侯三子眼中,格外刺目。   夏侯冷珏轻哼,道。“兄现在定是在浇花养草,煜则多月不见回府,独留我一人,对庭侯深深,只能郁闷不解……”   “够了,我说三少爷,你早上起来很无聊嘛?非得将这好好的日子弄的苦涩难懂不可?”夜倾城受不了字字精辟的冷珏,拿着扫帚踱过去。   夏侯冷珏哈哈两声,靠墙,瞥她,哝了两声。“日子无聊,你不让我做怨夫哀弟,他们两个却是各有各事,不当我回事,倾城你可真忍心?”说罢,两眼垂下,竟哀哀悲凄起来。   “如是二爷说此话,我定是相信,但是要是三少爷您说。嘿嘿,倾城还真忍心。”想他夏侯三子,黠慧阴柔不在其兄夏侯雷煜之下,外人或许被他清柔表象欺骗得去,可府中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夏侯冷珏才乃混世魔王转世……混事魔宝   “那就算罢!不与你混闹了,翼寻我到底有何事情?”   倾城听后想,能瞬间转换哀愁至冰冶无情者,天下惟有冷珏外绝不作其他人想。却又转念,或许正因如此,夏侯三子才得全府人喜爱。想来,一颦一蹙,竟改颜倾笑起来。   冷珏不解,袖盖上口哈欠了两声,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以开颜?”   夜倾城放下扫帚,拂了拂素色裙衫,坐落细雕栏杆之上,笑道。“看你平时聪明,却也说糊涂话。如是王爷不理与你,又何需叫你,如是你当真作罢,又何要问王爷叫你何事?你说怪哉吧!还不自打嘴巴!!”   “好你个夜家娘子,强词夺理的很。”冷珏话虽如此,面却并未改色,依旧是懒色染颜,一副未睡醒模样。   夜倾城捏住袖子给他擦去额头已化的雪水,因是清楚他定不会自己去擦拭,见他又闭目似寐,才吹气呵笑。“理错就当罚,此乃王爷金玉良言,三少爷该是尊记才对。”   冷珏张眼,眸雾未动,喝道。“难还到想要夏侯冷珏磕头称呼阁下姑奶奶真是了得不成?”   “好极!”夜倾城一反冷面哈哈笑起。      ————————   说明下,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成类古文的……素质不高……天……我怎么写出这个来了……||    11   冷珏气韵微怒,却只是稍张眼睑朝她瞅视。“兄近日是不是弄来洛水珍珠调养琼花?我自是不懂他何需如此浪费,更别提,珍珠真能养花?”   “大概是王爷闲来无聊又突发奇想吧!”夜倾城虽也纳闷,到又不能真在三少爷背后说王爷的坏话。   冷珏点头,拂了拂袖,道。“我这便去见他。”   “倾城给您带路。”说罢,夜倾城行于冷珏身前,款款步行,端庄宜人,而冷珏无声走于她身后,虽目不斜射,却也并非将目光对在身前女子身影上,而是似有心事,行地东倒西歪。   来到后厅,门前,正有一黑衣人提壶浇花。视他眼前花卉,无一不是名家,椿,莲,海棠,牡丹等等。你见是冬天刚过,却竟在此时看尽四季花色,煞是神奇不能相信。   而那黑衣人,手持一枚白色圆形物体,放在太阳底下瞧看,又放于正前。只是他双眉微颦,倘若也似烦恼。   冷夜两人自是想,那物体可能就是洛水的名国珍珠。   冷珏先是上前,问。“就是此珠?”   夏侯当家——夏侯郯翼回眸。见是其弟,又见夜倾城,便道。“这个就是洛水的涔水珍珠,因透过阳光能见其中有水流过而得名。”说罢,自将珍珠交到冷珏手上。“你不妨看看。”   冷珏自觉手中之物通体冰凉,捏于手中滑溜异常,不过见它润白圆整,拿起放置眼前,果真,圆体内真如有溪水流动。冷珏暗暗叫道。“奇物奇物!”   郯翼跟至他身旁,摇头,道。“何止是奇物,根本是价值连城。”   冷珏瞥侧身旁自家兄长,未说一句。到是他们身后的夜倾城插言。“那王爷还想拿它去种花?稀世珍宝且不是糟蹋了?”   夏侯郯翼摆摆手,不过他也是有点为难就是。“我也知它来的不容易,但是我那些花更是开得不容易,我也是有些为难的……所以才叫冷珏过来帮我想想对策。”   夜倾城点头称道。“确实不该如此,倾城这就去拿个盒子 把它装起来。”   “磨了,种花。”   “呀——”夜倾城正要去拿盒子,却不想,身旁冷珏却突然说道。   郯翼也有些惊讶,重复了声。“当真磨掉?”   冷珏点头,其实他是想,想他二哥夏侯雷煜知道了他将稀世珍珠磨掉,定会嗔怒,此一想就觉得通体顺畅,几日来的闷长都可烟消云散,何乐而不为?再言这小小一颗珍珠,对他们夏侯家来说也并非真是宝物,所以他说磨了,郯翼居然点头,对身后女管家说。“那就磨了吧,找个磨具来,然后拿倾品夫人试试。”   夜倾城也无可奈何,真是不赚钱的不知道钱来的辛苦,她道。“这就去拿!!”   就当此时,于西墙屋顶上,倏地传来一声狂怒声音。“王爷如不稀罕此珠,小的拿去自用了。”   在三人转首瞧去之时,屋上黑影也随自窜下,稍定地,那人又似借力,一个飞身前冲,伸手抓住夏侯冷珏手脉。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三人连反映都没有。   夏侯冷珏惊叫。“放了我!”   夏侯郯翼叫。“休动我弟!!”   夜倾城还不及说话,那黑影已挟持夏侯冷珏,站在两人另端,而那两声‘放了我’‘休动我弟’方才出口,可见黑影的速度已及快了。    12   夏侯冷珏惊叫。“放了我!”   夏侯郯翼叫。“休动我弟!!”   夜倾城还不及说话,那黑影已挟持夏侯冷珏,站在两人另端,而那两声‘放了我’‘休动我弟’方才出口,可见黑影的速度已及快了。   “兄长,他擒了我气户穴。”被带到另一厢,夏侯冷珏出口的第一句竟是黑衣大汉擒了他手上何种穴道。   蛮汉大笑。“哈哈,看不出几月不见,连三少爷也学起穴道来了。”   夏侯冷珏回头,看那大汉黑脸黑胡子的,一脸横肉,塌鼻小眼,毛茸茸的黑掌却还捏住自己的手腕,一股口臭冲鼻,夏侯冷珏一阵恶心,忙转回头,连原本的心平气和都完全化成嗔怒,他叱道。“你这丑东西,我夏侯冷珏怎可能见过你?”   想他生来就爱美丽事物,尤其是爱美人,家中所画之人都是女人,然画过唯一的男人也只是自家哥哥,但那次他只是恶作剧才把夏侯雷煜画成了女人,想那夏侯雷煜生得也是极美的,曾经有多少女子为他魂牵梦绕,而眼前之人,实在是……单个丑字怎能形容。所以眼前的丑人即便他夏侯冷珏见过也不可能记得。   “三少爷真是差记性,想几月前,俺才来贵府上求过墨宝。”这大汉本就生得粗俗,却还要学公子哥说什么墨宝墨宝,其他三人一听一阵颤身生厌。他却还不知觉,捏着夏侯冷珏的手腕,一拉一扯,就将其更拉进身来。   那一旁,夏侯郯翼却急叫道。“你快放了我弟,那珠子你要拿去便是!可千万别欺负了珏珏!!”   大汉笑道。“夏侯王爷,可真爱护兄弟。”他又瞥怀中人,心想,他夏侯冷珏那张冰雪一般溜滑的白净面孔还真能让人遐想连连,说是男人第一眼看到的绝对不会相信,由此就想起几月前,他第一次见这个文弱的三少爷就把他当成了女人,并还想辱了去,但可是……   “当初王爷的一掌打得俺几个月都只能躺在床上,连娘们都碰不得,今日那珠子俺也要,这少爷俺也要了。”他心想,那夏侯王爷乃镇国将军,武功甚是了得,自己曾是吃过亏的,所以这次就拣了那个比较容易欺负的夏侯冷珏下手,绝对没错。   夏侯郯翼听他话,先是一愣,后哈哈大笑起来。他撑着腰维持着原本的威严,却实在支持不住,扶着夜倾城大笑。“好个笨汉,哈哈哈哈……本王要你放了冷珏,那可是要帮你……你居然不知图报……还说出连珠带人都辱去……哈哈哈……愚蠢啊愚蠢啊……!!”   “甚……”就当大汉要问什么的时候,腰际突来一股强劲冲力。“——哼——!!”他闷哼声,寻着疼痛瞧去,只是不太相信的张大眼睛,又抬头……   夏侯冷珏正在看他,那是双不比天上雪清澈冰冷的眸子,大汉却是痛得叫着。“你……”话还未出,夏侯冷珏被大汉扭到身后的右手掌中的一支笔早就插入他的胃胆处。   大汉应声倒地。大概他自己都想不到,那看似软弱的夏侯家三少爷,竟然力气过人,而且力道也抓得正好,一支笔端被削尖地进了他的身体,而由于他太过轻敌,没来得及运功抵抗,才导致成现在的结果了。   “他不是来抢珠子的。”自大汉的捆阵中脱险出来的夏侯冷珏,如此平淡的叙述这个事实。   夏侯郯翼摸摸鼻子,又拿起浇水的水壶,问道。“他当真擒了你的气户穴?”言中之意,无非是对方不可能捏的准着。   冷珏轻笑,表示‘怎么可能捏准’,不过他却说别的话。“你不也知道,涔水珍珠根本就在冷翠宫中被好生伺候着。”   一直在旁观看的夜倾城叫着。“这个不是涔水珍珠?”刚刚她一直未说话,观戏不语,夏侯家族训!但她还是非常惊讶。   冷珏再道。“要真是,他才不肯拿出来给别人类!你真当他会担心我出事情?”   夜倾城愣住。难道王爷不疼爱三少爷,她如此想。   夏侯郯翼却点头。“本王确实比较担心那笨贼。”大致他们家里,如果栽在他手里,最多痛个几个月,下不了床碰不了花姑娘,碰到夏侯雷煜则最多倾家荡产,夜宿街头,但要是得罪了夏侯冷珏,那么抱歉,你还是十八年后再做一条好汉吧!!!   “那哥哥找珏珏到底有什么事情?”完全自困涩中清醒过来的夏侯冷珏,恢复成全王府大众最喜爱的一张可爱面孔,凑到夏侯郯翼身旁,勾住他的手臂,眨巴他那冷水般的眼睛,戏说。   夏侯郯翼却是高深莫测地微笑,动动唇,他说。“小鬼,你应该清楚那涔水珍珠的真正用处吧。”   “能治青露白花的毒是否?”   “不错。”夏侯郯翼摸摸自家弟弟的头,再看向一旁的管家。“你都准备好了嘛?”   “马车早准备好了,就等王爷开口呢。”   夏侯冷珏轻蹙眉头,不太理解,看向自己的兄长。   夏侯郯翼口吻非常慢地叙述。“冷珏,你千万不要激动,听哥哥说……其实事情是这么样的……就是……我收到流觞那来的捷报,煜他中了青露白花的毒……明天……我们就……”   “不要,现在我们就走!!”    13   余后的事情,无非是夏侯郯翼拿了珍珠带着夏侯冷珏去了流觞将那夏侯雷煜带了回来。   虽然夏侯冷珏叫着要早早回国,但中间还是耽搁了有个把月的时间。   时则于三人回程的马车上。   那摇晃的马车上,左边是那白衫的冷珏窝在夏侯郯翼怀中冲盹,右侧的夏侯雷煜,一身青灰色袍子,他正持笔低头算着帐。   “你身子还虚着,应该躺下休息才是。”看着才解毒几日,就硬撑身体干活的二弟,夏侯郯翼出声关心。怕是自己的话唐突,他又担了两下怀中人,补上。“你可别让珏珏担心。”   车子摇晃的紧,可夏侯雷煜却有法子安坐着在身前矮桌上算帐,看他一手帐册,一手算盘打得飞快,也写得飞快。他啪嗒打了几下算盘珠子,才回道。“我还担心他的身子哪!大病初好,你不该让他跟来的。”实则他是想说‘你一人来就好,何以带着个夏侯冷珏,破坏心情’,但那也只是往时,现在的他……   夏侯郯翼轻笑,道。“如把他单个儿放府中,我看你倒真会担心类!更何况是为兄我。”   那也是,普天下夏侯家长兄最爱之人不就是那夏侯冷珏?看得人心痛生气,但却也只是往昔,想昨日的夏侯雷煜最希望之事就是那夏侯冷珏早早卒死,而如今,你要问他可忍心,他定是回答,怎可能忍心。他煞笔,推开桌子,对着一生最敬爱之人说。“还是让我抱吧!”   “为兄抱着不累!”低眉视着越往怀中钻的人儿,夏侯郯翼却想起,方到流觞时,冷珏那股子谁都看得出的气愤与着急。他不由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动真性情,平时的欢喜嗔怒,都不比他打你的那巴掌。”   他们一到某人的房间,冷珏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冲上去给床上昏迷的某人一巴掌。那真是,别提有多壮观了!   “翼……你哪壶不提提哪壶。”雷煜脸上一阵燥红,伸手硬是将冷珏抱过来,但心里却是蛮窝心的。他的手揉了下冷珏冰凉的长发,一时又牙狠狠地,因为那巴掌让他的面子又丢了次,温柔的手倏地改了方向,去搔冷珏脖子上的痒,但看着冷珏一点反映都没有,还摇摇头,往他怀里蹭着,他嘀咕。“还当真睡得着呀!”   一旁,夏侯郯翼对兄弟的改变也只是会心一笑,撑着下颚抬看窗外风景,嘴里呤着——   “春日野清幽,茅草翔波浪,偕弟竟日游,此情怎能丢。   同弟结伴游,春日野醉人,今日情悠悠,黄昏莫降临。”   春日方近,想是五国之事也还未被丢上台面,夏侯郯翼睇着窗外苍绿山间还未化去的白雪,又看着那一厢偕同冷珏睡去的雷煜,心想,这个时候可比什么战乱什么计谋要来的不晓得多可贵了,夏侯郯翼掖起厚大衣为弟弟们盖上。   “盼花早日开,盼弟早日回,纷纷战乱休,   听于戈矜地,太平享万年,此情最可贵。”   ——但时局战乱,有哪能真的太平了,夏侯郯翼靠着窗栏暗自地叹气。   “翼翼~~快拿帕子来,这臭小子又淌口水了…………”   或许,三人在一起,不太平,也会蛮快乐的吧。      夏侯冷珏醒来,问得第一句是。“你说是不说?”   夏侯雷煜紧抿嘴唇,斜瞄一旁。   冷珏自雷煜的怀中跳起,拉住他的衣襟,问了自雷煜解毒后一直想知道的东西。“何人对你下毒的?”却至今问不出来。   雷煜将眼珠调向另一旁,手却伸出,拍落冷珏的。   “青露白花,五瓣花,白花青蕊,初闻无味,时迷芬芳,听你厮女说,那花是放在玉盒子中被当成白玉花送来你处的,还好此花时效只在开盒那刻,所以只有你一人中毒。”夏侯郯翼低眸冷笑,心念着,堂堂悠闲山庄居然如此松懈,如果换成其他毒药,那么管他有没有涔水珍珠都是枉然。又一笑,他看向一旁的冷珏。“珏珏,青露白花为谁所有,我想你不会不清楚。”   冷珏瞪了眼某人,马上回答道。“夕琉的虚凝宫。可他怎就惹上了这等麻烦的角色?”   郯翼拿起杯子至前一拨,语气不改,道。“你该清楚的。”   冷珏的眼珠转着,看了看不说话的雷煜,睇到他又将目光调向了一旁,冷珏突然领悟,那并非是倔强的不回答自己,而是心虚的调转目光。好啊好啊!!你夏侯雷煜,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一月来的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过去碍与他的身体三兄弟没有好好的交流,今日得郯翼指点,哼哼!!他一把抓住雷煜的脖子,死死的捏着。“你答应过我什么的?你说会安全没事情的!!这次的事情一定是因为你插手夙风米价又借夙风与夕琉不和挑衅,人家根本是来给你下马威!!你讲是不是!!”   夏侯雷煜撑着头,眉头微蹙,他盯着郯翼,似是在说。“让他继续睡吧!真是吵死了。”   “他即已醒了,你就该忍耐才对的,你不觉得现在的他才可爱嘛?”郯翼心想着某人不知福,冷珏要不担心他也不会疯了,想平时里一直睡不醒的冷珏的冰冷,怎可能与现在的活泼可爱比,哎……自己可是有个两个笨弟弟,心念着,他抬头,对着冷珏叫着。“来,珏珏乖!!来哥哥这里。”   夏侯郯翼伸开手臂,冷珏跳了过去。这可是他们平时最爱玩之事情,而且百试百灵,就为的是……   “你们给我打住,臭小子,我不准你抱翼!” 夏侯雷煜忙伸手将跳出自己怀抱的人抓回来。   冷珏抬头,呵呵两声笑,又是那句。“你说是不说?”   雷煜觉得遇到冷珏,大概是他毕生最大的灾难,他非常无奈地回道。“你不都猜到了,还想问什么?”   “为何虚凝宫中的‘毒花’会找上你?你不希望今晚上睡不了吧。”冷珏打死都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如果不知道他会睡不着觉,如果说那件事情是和夏侯雷煜有关,那么他可能会先让夏侯雷煜睡不了,再自己睡不了。   “为何你会知道虚凝宫中的‘毒花’?”夏侯雷煜却很好奇,为何平素里不踏出府门一步的人会知道外界这么多的事情,什么天下第一宫是虚凝宫,什么毒花之类的,更不要提先前对五国皇姓等等事情的了解。有时候他是真怀疑,或许把夏侯冷珏踢出府去赚钱更好也说不定。   看不过去两个人扭的夏侯家当家,说了。“煜,夏侯府曾遭人偷袭多次过。”   一句话,冷珏和雷煜都停下互相瞪视,看过去。郯翼喝了口茶,徐徐道。“早日,我听闻你那旷世骇俗的伟大计划,并得知你与洛水真得有了珍珠生意上的往来,而夙风的情况也如你所想,米价哄高,夙风对此无能为力。发生的这些仿佛都按照你的计划在进行着。然后在一月前,你向皇上贡上了洛水的涔水珍珠,却同时中了毒,刚开始为兄是完全没想你的中毒和珍珠会有什么关系,也就只等待着大夫早日为你解毒。”   夏侯雷煜心想着:你是完全不关心我,才会不介意我中了什么毒,要是那夏侯冷珏划破了手指你也好叫上几天珏珏我的心肝宝贝你咋弄上了手之类的话!!心中不由地一酸,却又感觉不真如自己想的悲戚了。他鼻间闻到一股淡淡荷香,低头瞥去,这股子熟悉的味道是从那冷珏身上传来,心念着,在冷珏腰上的手又勒了紧些。   夏侯郯翼盖上杯盖,继续道。“本来连日里来府里盗涔水的匪贼我也没放在心上的……但……”   冷珏叫道。“我并不知道还有别他人。”   郯翼笑着,一副长兄稳重的模样。“为兄的没告诉你,怕你知道了反而危险。”夏侯雷煜眉宇间颦蹙了下,郯翼看在眼里却只是继续笑着,他补充着。“不过那天我得到捷报,称煜中得是青露白花,而此毒惟有涔水珍珠能解。冷珏你该清楚了吧!”   “盗了涔水,令雷煜中的毒无解嘛?……”冷珏低着头思考着,他蹙着眉头,低语。“那也不是啊,那些人和虚凝宫有关?……连那个黑胡子大汉也是……”他的脸上是完全的质疑,怕是打死他都不相信那个笨笨的大汉会是虚凝宫的人。   “那些个虾兵蟹将怎可能是虚凝宫的人。”郯翼笑着,他最爱看冷珏思考的样子,因为有时候冷珏的脑子塞住了会很好玩。“不过可以确定,青露白花绝对是虚凝宫的。”   “哎呀……”冷珏的眉头蹙地更紧,仿佛今儿个有许多的事情挤在自己的脑袋里。   雷煜看着,想平时自己怎么都斗不过的小霸王小魔王在翼的几句话里就糊了脑袋,暗自想着要多多练习的,他帮着问。“接着呢?”   郯翼却只是说。“天色不早了,明日里我们就可以进边城了,到时再说吧。”   兄长,夏侯郯翼的兄长可不是白白被叫的呀。   那两个弟弟均是如此想。      次日,银色装扮马车就进了郁凌的边城,来到一处酒肆,挑了间厢房,三人落坐。   雷煜选了几样简单的早膳以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冷珏揉着眼睛跑到了窗边上,看他的样子昨晚上是没好好睡了。   夏侯郯翼先是开口。“我们先来说说时局吧。”   另两人点头。但又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一个是拿手绢擦着小二放上的碗筷,一个则继续将头放在木柱子上打瞌睡。   郯翼说道。“前不久大国流觞被夙风所灭,皇族流落他乡不知去向,举国无主的情况下,现在由辅佐大臣在幕后操控。然夙风虽是灭了流觞,但是畏惧现今的实力还不可能跟其他三国较量只得先退兵回国。”   小二上了菜,雷煜给两人盛上热粥,再摇了摇冷珏叫他不要再睡了。   冷珏忙点着头,雷煜看不下去,只得把他抱过来,拉着他的脸叫他快点醒来。   郯翼不理他们继续说道。“接着煜的计划就是在大批流民涌入其他三国的时候,把在夙风的金楼银楼珠宝行都关了门,然后使这些的资金淮集,与洛水交易珍珠贸易。与此同时再在官粮不够的情况下哄抬了米价,使得买不起粮食的老百姓只得与你的织坊做基本的劳动交易,然后在把大批纺织出的布匹买给贵族,给老百姓的却是米粮,所谓一人纺织,五人采桑,你暗地里调空了这块在夙风并不赚钱的生意,然后,现在的问题是夙风来跟其他几国求助外援。”   “翼都知道啦!”冷珏揉着眼睛,怕冷的性格,直想着找快温暖的地方窝着。   “煜仗着夕琉与夙风素来不和,洛水碍于贸易往来,你本是我郁凌皇族,而流觞兵乱方定。他知道现在三国没一个会帮他夙风,但是他想不到夕琉不买他帐。他要做地头蛇,人家这只狐狸可是要警告你,别想运自己的脑袋却要他们动手。”   雷煜揉着冷珏冰凉的手,问道。“那和虚凝宫有什么关系了?”   冷珏却摇头。“一定是他们做的了,虚凝宫主慕容芩篱一直与夕琉国主有暧昧不清的关系,那可是天下人都知道的秘密!!”   雷煜调侃道。“怕是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吧!”想他就不知道什么慕容不慕容的。   冷珏呵呵地笑。“那是你孤陋寡闻。”   郯翼依然喝着茶,但他只喝了一口,嘀咕着‘真难喝’。   “翼!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说罢,冷珏整个身体都凑了过来,还问这茶如何?郯翼骗他说不差不差!冷珏捏起他的杯子就口喝了,然后吐舌。“真难喝!煜没眼光!”   然后就被雷煜抓回去按着头,再把那杯茶拿来,捏着冷珏的鼻子要他喝下去。   郯翼看着他们胡闹,笑了笑,但口气一转,他郑重其事地宣布。“回府后,责令镇国将军二弟夏侯雷煜速日成婚……”   只听外面的雪,啪啦啦的掉落下来!!    14   落取非花赞,无涯歌伴天下独行,表一杆痴笑捻珠,却不知身处何方。   冷珏在房中生着闷气,因为那郯翼的一席话。   他身旁,雷煜却也是不知心中何种滋味,真想着冲出去,好好问问郯翼是怎么想的。   冷珏的脸色愈来愈不太好看,如果以他先前的微笑当比较的话,那现在的冷若无情的毫无笑靥的脸,就真的是不太好了。   他的嘴囔着,声音却没有发出来,他是想吼吼两声的,或许那样对他好点。但是他看到雷煜也不反对,是了,那雷煜怎么会反对翼的话,更甭提,先前他夏侯雷煜已经招告天下会马上娶亲了。冷珏暗自想着,按他的脾气,最后估计也是暗自的生气着。   雷煜坐着不动,他现在多希望身旁这个小鬼能冲去拉着翼的袖子叫。‘珏珏不要煜取老婆!!’但偏偏,这个小鬼头该卖弄可爱的时候,却冷着张面孔。   两个人等啊等,都希望对方去行动,却一直憋着。到最后,沉不住气的是冷珏。   他猛地跳起,叫着。“我去找翼谈谈。”又一想,怕那雷煜干涉自己,转身乘着雷煜不注意的时候,朝他身上戳了几下。   雷煜连叫的时间都没有,就发现自己动不得了。   “你乖乖地坐着。”冷珏伸手将床缦拉下,却在瞬间转过身,背对着雷煜。   那时,雷煜自纱往外见,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已撞门而入。   “何事?”冷珏忽然转冷声音,心情不好时,也别期待他会有多客道。   占门之人,朱红色大袍挂身,鲜红铮亮照地一张肥头猪脸油光灿烂,冷珏继续冷声,道。“何人?”   对方一句不回,也一句不说。迈开方步,朝冷珏袭来。   其实冷珏哪是真正习武之人,要作潇洒应对绝对是烫油取石,但他也淡定,放开嗓门一声喝道。“给我滚出去。”手上却已经抄起桌子旁自己最爱用的一支笔。   对方见他泰若自然地叫出,又看他只持起一支笔,怕冷珏反攻自己,于是原本是一招威力十足的飞掌,现却有一半收回做了防御,并看他冲来的身体忙转侧过去,改用掌侧袭击。雷煜虽不会武,也就看不出那人已在瞬间变了路功夫。冷珏却看在眼里,一声不吭。   一般高手过招,不会急于先攻,而是自己集中精力以及觉察对方松懈一刻,一发制胜。但显然,这次的对方不太一样,先不论他一脚撞开了门,却毫无声息地没有让屋里的两人发觉,再讲,他一见冷煜两人发现自己,就只是一掌劈来,而非暗器刀剑相持,实在的怪异。冷珏蹙着眉头,低声对身后的人说道。‘别出声。’雷煜却想说,‘我哪还能出的了声音’——冷珏怕他乱叫,连他的哑穴一并点了。   对方攻来的速度急快。在冷珏那句‘别出声’的别字刚念出,那人已经来到冷珏正前,表情掌缘已经在冷珏脸前一寸不到的地方,冷珏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举起笔横在脸前,又补充了后面的话。那人掌缘已打在笔上,一缩后,另一掌又劈了下来。   但这两掌中的空隙,早够冷珏移开身体,只见他脚一移,侧身到了桌旁。而他心里叫着,啧啧!!好险啊!!   如果说,要他先一刻举起笔来抵挡的话,就不清楚那人的掌会先攻自己哪里,而他的那声‘滚出去’以及顾做冷静也只是博了博对方疑心罢了。此时的他,有点后悔,为何当初郯翼练功时候他只是在一旁晒太阳,而没有练到精髓,只是记得了一些走步和架势罢了。   就在他一转念后悔之时,那人的掌一改路数,又朝他攻去。冷珏又是一闪,这次他到是连滚带爬的到了蛮远的地方。冷珏怕那人又攻来,连忙自地上跳起。   那人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冷珏额带薄汗的瞧去,却是面色一沉,目露几丝骇意。原来是那人笑时脸上皮肤跟着皱起,犹如七十老翁,想那冷珏秉性,他忙将头转去一旁。   那人却是停下掌,站在原地,大声道。“你这娃娃,看来是不太回功夫的,咱就绕了你好了。”   冷珏心想,这人不知是为何事找上门的,如果是那虚凝宫中的人,那么床上之人必定是这人目标,他怎能让夏侯雷煜受外人欺负?普天下也只有自己可以欺负!   冷珏挺了挺胸,双目对视那人,他即不再问对方是谁,也不问找上门来有何事情,他只是持起那杆子笔来,说道。“冷珏不需要你谦让。”他去掉夏侯两字,意味着,此事与皇族夏侯家无关,只是他自己的意愿罢了。当他话一出,床上的雷煜却想骂他白痴,有时间说这个,还不如去叫翼过来,但无奈,他目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目光睇着冷珏手上朱笔,皮跟着一颤,他冷哼哼地说着。“你哪笔是以金刚石做成吧!!!要不是它,刚刚你的小命早在咱的手里了。”他到也不乘人之危,改攻床上之人,冷珏全心思都在如何斗过他,也就没太留意。他喝道。“屁话少说,还不过来。”   “咱不动娃娃,你还是丢了笔,乖乖跟咱走就是了。”   夏侯冷珏眉头一蹙,心念,听他口气,好象并非是冲着煜来的,但按目前的情况也不好意思询问对方目的,于是他说。“要冷珏与你走,除非你……你投胎,再叫你娘给你改张面孔。”说罢,到是他先攻了过去。   那人伸手欲抓冷珏手腕,冷珏先脚曲踢,那人顺势弯腰躲过,冷珏眯眼,手掌抬起欲打对方天庭百汇,那人抬手抵挡,嘴里念着‘阴险’,冷珏却唇露一笑,连脚又踢那人下身,那人本能出手欲盖,冷珏却连忙抬起持笔之手狠狠落下。   刹那,笔尖刺进那人手掌,一并贯穿了冷珏右脚膝盖,鲜血破泉喷出,沾上两人袖口裤管。那人估计不会想到,冷珏会用踢脚引诱他出掌,也不会想到冷珏会以腿换手,但即便是他的不相信以及一时之忍,他都得承认,夏侯冷珏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如是和常规会武功的人,双方就应该比快,比招式应对,但那冷珏却只会点穴以及一些损敌损己的事情,如是他长得高大彪捍,你还真会提防他不要命了的举动,但偏偏他长得柔柔弱弱,一看就是个软架子。而且,刚刚那记盖膝只是处于本能,如果改成掌劈,冷珏的笔也只能可能扎了自己,所以说,冷珏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那人吃了这一亏,暗地里对冷珏又防备了起来,起先他也是有严谨对待的,但是由于看到冷珏并不会武功所以一下子疏忽了。想那次来夏侯府的黑衣汉子也是败在轻敌之下,床上听过此事的雷煜,无不想着,夏侯冷珏大概真有神明保佑。    15   “好你个贼娃!!”汉子牙狠一咬,另一只手反擒住冷珏手腕,一拉,把冷珏拉到了身前。“老子今天不跟你计较,丢了笔,跟我走。”   “哼……”冷珏斜眼看上,手上穴位被擒使得他动不了力,嘴角一瞥,再不愿说话。   事情发生的突然,又在早上,外面是人来人往,屋里却是气氛紧张。但如是说,夏侯郯翼就在隔房,不可能听不到这里的情况,那么就是说。夏侯家的两个弟弟同时想到,或许,翼也遇到麻烦了。      时间退至三株香前,客栈的天字一号间的南间。   一人正侧坐在桌前,细心的观看绘有金字的卷轴。他乌黑的发,整齐地梳在耳后,又用玄色带着五彩丝线的絮绳绑着,一派的清闲,那是平时看不到的明快,因为他并未穿这黑衫,而是套着件灰褐底纹,酒红鸟图的罩衫。   他额前的发遮去他一半的眼,却在细巧朦胧的景象中,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尊贵,那是别人一直形容他的字眼,尊贵,华丽,沉静。   他修长的手指卷起左边的轴子,眼瞄另一边。石榴石的圆形戒指在他手上硬是更加明亮,闪着暗幽恬静的光。他身后的窗栏浮动着客栈华美的窗纱,阳光自外透来,打上他懒懒却端正的身体,美得如画,却又雅得如诗。   他翻过看过最后一行字,卷上卷子后,他吐了一口气,慢慢悠悠就倘若那气都可以化成他。   阳光依旧打在他的身上,腻了眼的房间里,他慢慢地抬起头,对上门外站了很久的人。他知道对方站了很久了,却那些都不比他手上的军事图来的吸引人,站了起来,他一手扶在桌上,人端正的立着,他在等对方先开口。   门口的人,一样的俊秀。那是不比夏侯郯翼底矮的高贵,就仿佛自然地要被人跪拜一样,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一派的运筹帷幄,身上的青质紫蛇藤的袍子映照他光洁的面像,需冠紫色竹玉棒,高高的额头,高高的鼻梁。   那人笑的称。“在下慕容芩离。”   气度非凡,或者理所当然对方会知晓。   也确实,房间里有一股子相抗衡,同高贵地气在一起碰撞,同是高贵的人,夏侯郯翼也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虚凝宫主怎可能普通?   他默默的点头,反问:“宫主,此来,可是看望小弟?”   “不,我是来看你的。”慕容芩离却笑起来,那嘴角的诡异色彩,令郯翼心里触了触。   心触地太快,就令人不舒服,郯翼不喜欢这般的感觉,好比自己是对方手中正握着的老鼠。   于是,他回道:“宫主太看地起小王了。”说是谦虚,可他的头摆地正,眼视地更正,直直地对着慕容芩离。   慕容芩离觉得好玩级了,人生太无聊,何须自烦恼?他的人生宗旨一直就是娱人乐己,而眼前人,绝对合乎自己的乐趣。   他深深地一戏气,笑了笑,郑重其事地说道:“芩离确实来看望王爷的。”   “我无认识你,请出。”郯翼却明摆着不欢迎对方。   “王爷,待客之道,你也该让我坐坐。”芩离捏着袖子,嘴角却嚼着戏谑的笑。“以前不认识,今儿个我们就算认识了……夏侯将军。”   “宫主找本王,到底有何事?”   “任何事情,你都答应我?”   “宫主爱说笑,起首,本王与你不熟,次之,以宫主地位无须小王插手。”夏侯郯翼端坐着冷笑,事实也如此。   “那就成我的人。”慕容芩离的笑更深,他踱进了房间,趋直走进郯翼的身前。“我还没见过比你更美的人。”   郯翼做出送人的姿势,他现在是连说话都不想说了。   “呵呵,果然,郁陵的夏侯王爷定力可佳,芩离唐突了,不过王爷必须和我走。”慕容芩离却端了端袖子,正经地说着。   “请讲。”   “风度也好。”芩离补上后,笑着称赞,又问了一句。“王爷不想知道,夏侯雷煜是被谁人所动的嘛?”   郯翼并未面露异色,继续不作答,只是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又问了如此问题的人。   “我要带你走,不然就要夏侯冷珏与芩某的同路。”   “那与我三弟又有和干系?”郯翼终于说了话。他不懂,怎么又撤上冷珏了。   “兄弟情深,王爷果然是性情中人。”慕容芩离又讪讪一笑,神态一点未有称赞之意。因他知道,夏侯郯翼绝不会是很简单的人。   果然,郯翼也只是挥了挥手,还是不太想说话。   慕容芩离‘哦!’了声,他更觉得眼前的人不同一般了,于是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水。   郯翼捏着袖子,在静静地看着窗外。   “果然,如外传闻,夏侯家三子都薄情寡意。”郯翼身后,那男人润好嗓子,说道。“不过……”   郯翼转过身,冷冷地看着身前人。   慕容芩离笑着说:“不过,本宫主却对你喜欢的紧,势必要得到你!!!”   “哼,大言不惭。”   “本宫主可不是吃闲饭的。”慕容芩离跳起来,冲过去,一把要去抓夏侯郯翼。   “无能鼠辈。”郯翼抬手一搁,轻松的挥掉那只伸来的手。   “再来···”芩离在伸手,右手一招虚月勾柳紧擒住郯翼的左手。再左手一招映离草环揽上郯翼的腰,   郯翼推手一掌先是断了那腰上的手,再摔袖,划上慕容芩离一直在笑的脸。   “好一招清袖,素问夏侯王爷剑法高超,那一杆子兰卿剑以青金石打造,又以火流桨熔铸,再配天下第一的名匠——佩梁用了整整的十年时间巨造出来的,本宫真想一见。”慕容芩离轻巧的躲过郯翼以着内力打出的袖子,却并为放了自己抓住的手。   然后他又说:“如果王爷觉得不舍亮出宝剑,那么本宫的情离宝剑可是要哭泣的了。”   “宫主的情离剑,确实不比本王的兰卿差。”郯翼笑着,轻松的震开芩离的手掌,跳到一旁,默不出声。   芩离微笑着,道:“确实可以比比。但你先说出它的出处,才是配用兰卿的人。”   郯翼轻哧一声:“无聊至级。” 但还是走到床前,把那剑取了出来。   晨阳,照了两人一身,剑拔弩张却并未见到。可两人都没放过对方,暗流在双方之间流窜,空间几尽要被扭曲。   “怎么?不肯打?”慕容芩离却存心的挑刺。   夏侯郯翼却只是站着,他问。   “为何要对夏侯雷煜下毒?何故你们的目标又是冷珏?”他的眸子坚定,漆黑,气带动他全身的经脉,传着淡淡的馨香。他会如此问,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还是终于出现了……使用情离剑的男人。他无意间看着眼前端笑,却从未真正在笑的虚凝宫主——慕容芩离。   慕容芩离怎不会笑地更欢,他要定眼前的人,一如过去他想要的其他人偶一般,因为他觉得像,很像夕琉情湖旁的某个人。他说:“等你和我走了,便会知道了。”可他寻觅了太久,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还或者他真找到,却不愿意承认,眼前人,真是他要找的那个用着兰卿的人。   “好,我和你走。”      夏侯郯翼点头答应走。那无所谓,但走之前,他一句话未说,却惹来慕容芩离的不解。   “你不要求,兄弟平安嘛?”   夏侯郯翼看去,笑了笑:“我求你,让他们安全,你会做到?”是他,也绝对不会答应。   “不会。”慕容芩离回的到也肯定。“我已让手下去抓人了,就无必要让他再回来。”他的眼神,在说,他给手下的是信任,而不是无能。   “我了解。”郯翼到无所谓。“但是,如果他们之中,谁要是有个万一,我绝对不轻扰你。”   “你这么相信你兄弟?”慕容芩离却是好奇,瞥了下身旁人。“还是你相信自己?”相信他兄弟绝对不会有事?还是相信他能斗地过自己?   “我相信他们,也相信自己。”他家的孩子要是不济到随便谁去,都要哥哥帮他们包尿布,那么,他到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无能地没教育好他们了。   慕容芩离摇摇头,如此的兄弟情,他却觉汗颜万分。索性自己不是夏侯家的人。   可是,慕容芩离没有主意到一点,他身旁的这个人,或许真是能斗地过他的人,也不一定…………    16   离月霏霏雨,花谢人不在。   胶月当空,夜空行照,可小道上,匆匆奔跑的人却无心暇看周身美景。一袍飞扬,靴子踩在湿凝的地上却未落脚印,就仿佛他两肩头扛着的人只是假的一般。   跑过一道山岗,越过几处小庙,月下拉长的身影终于停下,并呼了口气。   “小娃娃,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下吧。”汉子放下肩上的人,让他们坐在地上,自己则拉起袖子擦满脸的泥巴。一路风行,树叶什么的都粘在他黑黝黝的面孔上,不过他也随性,只抹了下就到了树下生起了火来。   一旁,冷珏没有说话,雷煜此时已经开了穴道,他抬头问:“安全了嘛?”   大汉哈哈两声。“咱办事,你这娃娃穷操什么心?”有觉不屑地瞅了两眼雷煜,哼哼两声,稍是揉了揉胸膛,他就自怀里掏出一瓶青瓷的瓶子来。   掏出东西后的汉子径自行到冷珏面前,他蹲了下来,嘴里边咕哝着。“贼娃娃,咱对你好,祖传的圣药其他人狗长了嘴都得不到,今儿个给你这外人用,改天别在插爷们的脚。”话虽粗鲁,可他倒出液体后的手却是非常温柔的帮着冷珏揉手。   雷煜走过来,由于夜里黑,他也只能借着零星的火瞧出,大汉手里的只是几点晶透透的液体。不过听大汉的口气,好象正得很行的。   冷珏坐在地上,被大汉捏住的手向后缩了下,但在感觉到清凉的液体触到自己的手掌后,他抬起头,不在向后缩手了。   火的光毕竟昏暗,可雷煜还是能看清楚,火光的阴影下冷珏冰清清的面,雷煜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冷珏如此的脸,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或者冒冒失失,可一旦表现出如此的脸来,只说明,冷珏肚子里在想些什么。   可……这次情况不同啊。雷煜对着冷珏,冷珏也双目对着他,在大汉慢慢揉搓的手掌中,冷珏的细眉有蹙过次,其后就再无表情。   一旁的雷煜急了,从来没有过的着急或者愤怒,只因为冷珏现在的表情,他握起旋松开手,然后仿佛做了太长太多的心理争斗,他咬了咬唇,问出。“他目前的情况如何?”   即使是他都不相信,,如此的冷珏,居然令他心悸,令他害怕,他从来未有害怕过,自己可能失去过这个弟弟,可这次……他却是真的害怕了。   汉子回过头,瞥着这个锦衣玉服的贵公子,哼了一声。“咱可不知道,除了他的手是咱弄坏的,其他的可与咱无关。”   雷煜自不会听不出汉子一直以来的鄙夷,可他也只是冷看这人一眼,又问。“那他的手情况如何?”   “你不会自己看嘛?”汉子丢开了冷珏的手站起来,一环胸牛目瞪着雷煜,反正他怎么看怎么个不舒服。   你看我不顺眼,雷煜何尝看你顺眼过?雷煜耻笑一声,拍拍衣服也高傲的很。   汉子脸上的鄙夷越来越深,他呸了声,嘲讽着。“老子活的大半生,最瞧不起的的王八羔子,就是那些躲兄弟背后的孬种。”说罢,他又呸声。   如果说,是冷珏讲如此的话,雷煜必当是讥刺回去。可对个粗鲁的汉子,雷煜却是默声冷睇,想他悠闲山庄庄主,富可敌国,世上除了自己的兄弟外,天下还有谁敢在他头上撒野?闯荡五国多年,一番事业也不是凭空出来,他夏侯雷煜自是有他冷静处世之道。   所以,一句话未回,雷煜只是轻撤嘴角,微微笑起。   不怒反笑,这可让汉子无料到,倘若是见到自己那主子也在暗算谁谁的时候笑成这般,汉子由此浑身发毛。   雷煜上前一步,汉子向后一步。雷煜笑笑,手一拱,竟恭谨地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汉子无料道,雷煜有此一拱,拉拉衣服,他又哼了声。“咱不与你斯文,咱就叫桑二。”   “小弟,夏侯雷煜,桑二哥带我俩兄弟此程,真当感谢。”此时,雷煜脸上的笑可是荡荡漾漾的一朵接过一朵地绽放出来。   那个桑二真是感觉不舒服了,他抓胸的手狠狠地撇甩开来,但他本就憨厚,别人礼对自己,他怎能不回?于是,他别扭的拱拱手,脸和眼睛却不情愿地睇着他处。   雷煜心里冷笑着,脸上未表露,再不理这个傻二愣,他直走向冷珏那里。      火光点缀中,一向冷清的脸越加的无情,冷珏只睨着前方某点,不笑,不哭,一点表情也无。   雷煜走至前,冷珏还是那样。雷煜蹲下慢慢凑近那张曾经成他梦魇的面孔——   冷珏依然那样。   雷煜有一时的欢愉,臭小子终于也有今天,平时作威作福,现在……‘现在’他说不出,雷煜本以为他能欢天喜地,毕竟他也不是什么亲情至上的人,可偏偏欢愉仅只有一时,一时后,他又不打一处的心寒。   方才发生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半天前,冷珏还点了他的穴道,还威胁他不准出来,半天前,有个陌生人闯进了他们的房间,一场打闹已经让他心惊胆跳地不像自己。可偏偏,他本以为他能担心冷珏已经是极限,现在他竟然觉得心寒……   只因冷珏的脸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雷煜告诉自己冷珏终于也有今天,可他的手还是抖着执起冷珏的,拿起了,放开,看似无事的右手居然无力的坠下。   桑二在雷煜背后喃着:“真没想到这娃娃只回三脚猫的功夫,爷们也不是存心要挑了他的手的。”那时候,冷珏发狠地要挣开他擒住的手,可他怎会让到手的人挣开?一使力气就折断了冷珏的右手,那时候,冷珏连冷瞪回去的机会都没有,只一股脑地冲出去……   雷煜也记得当时的情景,那时候自己被封了穴道,坐在床上,冷珏在跟这个男人拖延时间,在他想着翼现在的情况的时候,窗外却又出现一个影子。在他还来不及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就看到本被擒住手的冷珏狠烈一声吼,冲过来,整个身体挡在他的面前。   他活了二十二年,听到冷珏小子叫地最大一声。就是那之后的吼叫。   “带我们走——————!!”   那之后,冷珏,再出不了一声。   雷煜咬住唇,面对一个正经的冷珏,现在的感觉是自己想要却害怕要到的。他又执起那只被汉子抹好药包扎好的左手,血还未渗出深蓝的布条,可已经令雷煜揪心。   哈哈,想他也会为冷珏心揪,为冷珏……   雷煜捏着原本细细柔柔的手,长年拿毛笔的关系,上面有些地方渐添了薄茧,他突然想起,小冷珏小时候最讨厌拿毛笔这东西,每次师傅总是说,此子呆滞级点,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冷珏转过脸来,对着雷煜这边,他的嘴动了动,又合上。   是何时他爱上持着笔去画天下?是何时,他记忆中的弟弟自他记忆中抹去?   拿着放在手心里贴住自己的脸,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温情。雷煜贴进冷珏的脸,又要在他耳畔细细柔柔的轻语。   可冷珏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现。   自己说了这些他都毫无表情?雷煜生气地丢开冷珏的手,对于冷珏,他从来没有过的愤怒与悲悯。      “视觉,嗅觉,味觉,听觉……他们居然毁了你四觉……”在加上冷珏自己毁的左手,被桑二折的右手,不能写,不能听,不能说,不能看……他夏侯冷珏与废人有何区别?   桑二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索性他本性不坏,为人也只是粗了点耿了点。他看见雷煜也不真如自己说的全然不顾兄弟,见他现在的样子到也有点爱弟心切的模样,于是上前拍拍雷煜的肩膀,希望他很好受点。   “小兄弟,看是还有点为人兄长的模样,你别甭伤心,等平息些日子后,咱就带你们上我婆子那里,让把贼娃娃治毛病。”   雷煜环抱起冷珏,把他的衣服捏严实了后,谢了声。可他心里却是冷冷的哼着:你们虚凝宫蛇鼠一窝,搞不定就是你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窝里反了。   桑二依旧耿直的很,他拍拍胸脯,直答应。“爷爷办事情,你放心,要做不到,我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花落花非,人见人长;   怯怯情孽,月享夜桑。   落曲且长,年岁久亡。——   还记得,自己在流觞时,听到亡国的歌女们清唱此调……年岁且长,留花月歌,也只是花宵月夜的虚幻。   抱着冷珏,一直睡不下的雷煜,在篝火中瞅着冷珏的安静的睡脸。   一时虚幻,一时真实……却仿佛从未见过这孩子真落过泪,真想要什么;如是普通人,失去了四觉定是惶恐痛苦,轮是自己也定暴躁气愤又表达不出,那定是恨死了自己……   雷煜想,幸亏当时不是自己受了那粉末,不然,现时他是绝不可能有冷珏的镇静平常,可……冷珏真是镇定嘛?……   估计夏侯雷煜是一辈子都不会了解的。       17   月光照着的世界无限的柔情,可冷珏的世界中一片黑暗。   他除了能感觉自己被温暖的东西包围住,其他的……统统都无。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即便是伸出舌头想要感受甜酸的能力都没有。   眼前一片漆黑,喉咙间却哑哑地作痛。   于是,他卷曲起自己的身体,在那团熟悉的温暖中卷曲着。他从来不觉得孤独,或许太早以前就了解孤独,或者,他本身就是个喜爱孤独的人。   可偏偏他自己放不下,为什么,他要去接那团毒?为什么他就可以不管手被人擒住,宁可折骨也要挣脱去救他?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说不出话来,于是在那样的世界中,自己环抱着自己。他不会哭,因为夏侯家的孩子不会哭,他知道自己还活着,那就不能倒下去,即便是用笑,也要撑着骗过所有人。   可他夏侯冷珏不是个爱笑的人,他的世界无非就是画中的。然而现在,他连持笔的能力都没有,他几同是个废人。   如果他没记错,小时候,有个人在他背后嘲笑。   “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你一辈子成不了人……”所以他咬了咬牙,抓起那杆子笔,他本是不喜欢写字的,却偏偏笔不离手。   他不愿意放弃,是自己的,就不要放弃,他喜欢煜,就绝对不会放弃……   然而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能力去喜欢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强迫,不是自己的纠缠,不是自己惹他生气,这个人还会看着自己?   好比,自己能做的,对方却不会。那是何等的痛苦?   现在的他……却感觉不到了。   一下子走进了全无的世界里,倘若连喜欢都可以遗忘了去。遗忘一样东西……喜欢夏侯雷煜嘛?   他紧紧的缩成一团,然后再不愿意伸展开来。   雷煜醒着的,他看着冷珏越缩越紧,可他不了解这弟弟的行为,是冷了嘛?还是饿了?他从来没去想过的问题,毕竟从来都是翼在着急这些事情。   于是他裹紧了冷珏,感受着他肌肤骨头中渗透出的冰凉与害怕……呀……原来,冷珏也是会害怕的?   “你冷吗?饿了??”雷煜低头问着,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关心,冷珏都听不到了,他睡着的颜上除了淡淡化不开的冰冷,再毫无其他的表情。   而冷珏自己也在挣扎,他要挣扎出这篇黑暗,挣扎住处一潭死寂。可他偏偏不愿意去遗忘,那是他的,他绝对不会放手,致死方休。   于是他越缠越紧,整个把自己安置在雷煜的怀中,最起码他清楚,这个怀抱不是别人的,他的脸感觉到衣料很名贵,丝滑迷人,所以可以说明是雷煜抱着自己,而不是他把自己丢给了那个汉子。      这小鬼,又不安分了?雷煜睇着怀中的人,温柔地摸摸了他的头,真是男人,如此的冷珏……希奇的很。   “咱说你们俩,当真是兄弟?”一旁的桑二看的总觉很奇怪,这个小弟弟咱表现地这么像娘们?柔柔地窝在别人的怀里。   雷煜冷哼一声:“我兄弟的感情很好,你老管着自己就行了。”   桑二抓抓头,除去面具后的脸黝黑发亮,不过他人到是爽快:“跟你们说了,此去我们将绕道流觞,在转去夕琉……你瞪什么瞪,虽然流觞兵荒马乱的,不过总比去夕琉的大道强。”   雷煜反睇桑二一眼,轻笑:“你说的很有把握,就这么肯定那个黑衣人不是你们夕琉虚凝宫的人?”如果让他知道是谁胆敢暗地里下毒的,呵呵……他冷笑两声,顿觉寒骨。   “哎呀……小兄弟,虚凝宫是决计不会出偷袭这种事情的人的 ,老哥哥保证!!那个人一定是其他国派来寻仇的,而且按老哥哥看,他们的目标不是贼娃娃,反到是你!!——”桑二往火里又添一根柴火,然后看看天,他站起来,拿出身上带的斗篷甩了甩。   “好了——你抱着你兄弟上树,然后老哥哥把火灭了。”肩膀脖子都扭了几下后,他又拍拍雷煜。“有时候你也该关心关心你兄弟的,不然你看……你生得白白胖胖的,你兄弟却柔柔弱弱的,一看就知道平日里定是经常他吧!!!……哎哎哎…………”   桑二连‘唉’三声后,雷煜却轻哼声。   “怎么?老哥哥咱说错了?”   雷煜看着这个男人,轻摇了下头后抱起冷珏。但在桑二熄灭了篝火又找来草做了清理后,在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的树丛间,雷煜轻声问:“你的腿没事了吧……”   熄灭掉火后的桑二跑了过来。“没事了……来,咱带你们上去。”他话刚完就拖起雷煜的衣领子,然后连人带跳非常轻松的上了树。   雷煜却又问:“凭你的武工,我弟弟应该伤不了你的呀……”   “那是当然!!要不是因为他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我也不会……柔柔弱弱的…………”在夜里桑二倏地睁大眼睛,似领悟到什么,他猛睇着雷煜怀中的人,由于只有星光的照射,他也只能看到一团白玉般苍色的肌肤。   雷煜想:估计他终于明白了……“以貌取人,吃过他暗亏的人不只你一个。”包括他自己在内,夏侯冷珏要是能让人随便欺负,那么反被压身下的自己不是更不济?   桑二的一时领悟,把两个人送上了树后,他端坐在雷煜身前,对着他怀里的冷珏猛看。“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他居然肯伤了自己的手……也要赢我?”如此拼命不爱惜自己的举动,桑二虽然也有看过,但是……对这么个小子来说,又是什么让他如此做的呢?   雷煜,却说:“我更不知道了。”   “哎……先睡吧……”      夏侯雷煜在树上睡得腰酸背痛的,他嗯嗯两声自梦里醒来,却发现自己怀里的家伙——不见了。   溜去哪里了?雷煜蹙了下眉,抬头四处的打量。   却看到,树的另一边,已有人寻找到了冷珏。那桑二趴在树上,头钻出树枝丫两只圆股股的眼珠子,直瞅着地上。   雷煜这会儿才算真真切切的瞄清楚桑二长啥模样,他阅人也算有点火候,这一瞧到觉得桑二长这副尊容,到与他的性格不太相称了。   一副小人尖酸的面孔,与桑二爽快的性格,一天一地的令人惊异。   雷煜也无去想更深的相貌问题,就匆匆地瞥下眼眸,对着桑二看的地方。   大树之下,春雪方化的地上,新发的嫩芽卷曲着细细绿黄的叶沿,它们似拼了命的去渴望阳光、露水的抚慰。   夏侯冷珏,正在地上,慢慢地爬行。   雷煜的眼中,冷珏的衣衫早就被血液染红,红的衣裳与白的雪,垂在身旁的发。他想,如果换作冷珏是自己,定会惊叹这番景色的美……确实美丽,一种无与伦比的残丽绝美。   桑二不假思索地叫出来:“乖乖隆滴咚……贼娃娃越来越像女娃子了。”   雷煜没有叫出那声美,但他的心却也好不去哪里。如果他不清楚冷珏现在的情况,或者他也会感叹,自己的弟弟真像个柔弱的女子,然后自当是会说桑二同样的话,用尖酸冷漠的口气,可他偏偏太清楚——冷珏的心比谁都要冷漠与无情。   同样,也够坚韧。   冷珏继续爬着,他越爬越远,桑二的头越伸越长,雷煜的心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哎呀……”   “哼————”   树上的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响,本是慢慢在爬的冷珏,在爬的过程中,被地上一根枯树枝刺到了。同时候两人自树上跳了下来。   雷煜是不会武功的,所以他比桑二慢了几步奔到冷珏的边上,可一到,他却没有把冷珏拉过来看看,到是桑二大惊小怪的乱叫着。   “贼娃娃,你也不看看,这地上树枝多,毒虫也多,陷阱更多,看,一不小心它们把你白嫩嫩的肌肤咬烂掉了……连爷们都不忍心看了……。”说着他就把地上的冷珏拉起来,拉到石头旁让他坐下,然后又拿出他祖传的圣药给冷珏抹伤处。   这个时候,雷煜站在一旁没说话,他睇着桑二帮冷珏抹药的手指,再看到冷珏刚刚新添的伤口,伤口不算大,但地上的树枝上却有冷珏的血。雷煜走回去将那树枝挑起来,然后似想到什么的捏起拳头。   “桑二,你婆子毒花可有告诉你,除了她外,谁人使毒最狠毒?”   桑二边帮冷珏擦药,边又漫不经心地回道:“咱又不是那婆娘,咱怎么知道。”   雷煜轻轻一笑:“既然此事与虚凝宫无关,那么,桑二你又何必跟着咱们兄弟俩?还不回去找你的媳妇。”   桑二于冷珏擦药的手停了下来,一时候人蹲在那里,雷煜在他身后的笑声越发的冷起来。   “贼娃娃救过咱一命,是敌是友,咱都是要回他的。”那一天,如果不是冷珏冲过去,或许那毒粉撒的就是他身上。   雷煜不笑了,他冷冷的回了句:“你别搞错了,他要救的人是我,与你有何关系?”那天也只不过,是冷珏与桑二站在同一线上,面对面的站着,冷珏对着门。如果继续打斗下去,冷珏基本会输,那时候冷珏的腿已经血流不止,可他为了挣托桑二的劫持,一支笔又硬生生地□桑二的腿里,桑二挥开了冷珏,却也看到那个在他背后的黑影子,黑影子飞速的闯进,施毒镖对着门里人。那时候谁都不知道他要对付谁,毒镖本是对着桑二发的,为的是迷惑敌人。冷珏在挣拖开来的时候,却一把抓住了那只毒镖,再转过身去挡一阵子粉末。   那时候,其他的两个人,一个背后不长眼睛,腿伤了,手也伤了,一个在床上动摊不得。冷珏虽然也受伤了,可他看的见,他的眼睛捕捉事物细小变化的能力已经精湛到了,别人还未动他就知下个动作在那里。所以,冷珏能挡了下来。   “你明明武功不弱,却对个傻孩子动不了真手,他明明不笨,却劲干傻事情。”雷煜走去将冷珏抱起来,“桑二,不想被连累就别再跟着我俩,我夏侯雷煜可以念你是汉子不跟你们虚凝宫计较……你懂不懂?”   “爷爷不懂你说什么,别把自己说的神经兮兮的,爷爷不吃你这套。”桑二站起来,大声骂了回去,“你这公子哥,爷爷到真想看看,你有狗娘养的本事跟虚凝宫计较。”   夏侯雷煜回头淡笑,话锋一转:“既然你欠冷珏的,本少爷不让你还,显然太对不起你。”他的下巴抵在冷珏的头上,“本少爷是个生意人,而且只做赢不作亏……”   “那又如何?”桑二抬起下巴,鼻孔里冒气,“难道你觉得本大爷会还不起你?”   “当真?”   “咱做事情,你放心。”桑二一拍肚子,到还真有份狭义的模样,只不过在夏侯雷煜的眼中却非常的滑稽。   雷煜揉了揉冷珏的头发,他细细慢慢的揉着,不说话。桑二被他的眼神弄的莫名其妙,冷珏却是抬起头,空汪汪地眼睛抬看上头,顿了顿,不甘受揉地摇起来。   “你要不听话,我就把你丢下去。”雷煜难得能作威作福,尤其是对冷珏,他咬了口冷珏的耳朵,学着冷珏平时威胁的声音念道。   冷珏的脸沉闷下来,眉毛扬地累高,他鼻子轻哼声,本只是轻摇的头,这会儿摇晃地极其猛烈。   桑二是傻了眼,这个少爷未免也太可爱了吧……可下一刻,他却见到冷珏地唇动了动。   雷煜的抬头纹都皱在了一起,桑二的眼珠子瞪了出来,两个人全部对着那张开开合合的唇,却不明白冷珏在说什么。   一把甩开雷煜的怀抱,冷珏跌到地上,他的手指本来细长漂亮,可现在被包扎的包扎,被折断的有气无力地垂着,他咬了咬唇,还是用受伤的手指夹起他随身带着的那只笔。   冷珏咬下笔上的金刚石,吐在地上再拣起来,然后,他困难地在地上刻下两个字——洛水。   当他划完最后一笔之后,他细细长长的手指早就血迹斑斑,他丢来了金刚石,人往上一翻,开始喘起气来,但片刻之后,他却又是一点声音都没了,就躺在那里。   雷煜以及桑二都看傻了,桑二是从来没遇到过如此的人物,自残不说,还可以这般做事情,雷煜则真得觉得冷珏的脑子与寻常人不同。   他把人抱起来,冷珏又开始挣扎。雷煜吼了声,冷珏似感觉到了对方的愤怒,停下了抗议。   桑二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在这里仿佛很多余,而且,这两个兄弟之间总令人觉得怪怪的。   雷煜搂着人坐下来,他看着冷珏写的两个字,脑子转地飞快。   桑二在那里叫着:“洛水?难道是叫我们去洛水???……”   “冷珏没这么愚蠢,费尽力气,只是为了说一个我们可以去的地方。”而且,偏偏是洛水,不是其他三国。   “你又晓得他说什么了?咱看贼娃娃呆呆的就是很傻。”目前看到的许多情景,桑二就是觉得冷珏是个傻子。   雷煜却冷哼:“他确实很傻,不过那也只是我能说的,轮不到你来讲他。”   “贼娃娃,爷们才不说他哪!”桑二也哼哼两声,转过身去。“咱干吗说他,他又不是咱的小孩,咱的亲爹亲娘……”   “桑二哥。”雷煜反到唤起他来,“别忘记你是要还的,至于还什么给我们冷珏呢?本少爷也想好了。”   “没问题,说说看怎么还!咱一定不让你小瞧……”   “就当我们去洛水的下人好了,一路奔波,先要在此谢谢桑二哥哥了。”雷煜笑地甚欢,因为他清楚,桑二这个人绝对是说话算数之人,此类人种,就是被奸人欺骗了还要倒过来数银子的那种人。   而雷煜先前说的些话,就是为了套出桑二的那句‘没问题’。目标达成之时,他凑近了桑二。   “当然,但这之前,你要告诉我,虚凝宫为何找上我们冷珏?”雷煜补上句,“不然,本少爷才不相信你……”   桑二抓了头哼了两声:“士可杀不可辱,打死咱都不出卖宫主。——来吧!!你杀了咱吧~!!”       18   雷煜没有让桑二死,他只是点了下头,就表示起程吧。   可去洛水还是按原路去流觞?   雷煜说:先至流觞。   去流觞,说来何其简单,可要是有谁想杀你,那么不管你躲去何地,隐姓埋名都是不管用的。所以,雷煜笑着回答:那就有劳桑二哥,他们来一个你打一个,来一双你打一双,如果是一群的话……你就带着我们直溜就是,只要到了城里,那么就可以放心一些了。   桑二无奈的摇头,直叫着,这少爷一点不懂江湖。   雷煜却说:我只是个商人,自不会去懂江湖,不想,也不要。   于是——   清阳下,一个黑色的人影急速的飞驰,尘土未沾,靴印不见。而他的肩上,坐挂着两个人。   光天化日下,他们身旁又窜出一道影子来,自右边斜飞而过,还未及眼一把青蓝的弯刀就狠,快,准地劈向桑二的腿。   桑二抬腿更快,几乎还未来得及去想,他一脚飞纵出去,你几乎也想不到他如何出的腿,弯刀倒了地,狂奔的人没有停下他的脚步,影子遥遥地落于身后很远。   可才只奔出三步,他们头顶的树中飕飕地几百只针飞过,这些针就好比雨一样,打在人身上绝不是痛的问题,桑二还是未停下来,他的速度更快,几百只针还未沾他的衣,他大喝一声后,早飞跃至了几丈开外了,原本在他们头顶的地方,也有物体掉了下来。   “他奶奶的,没完没了了。”当地上伏起土堆,左右侧的草丛中窜出人来,桑二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今天有任务,遇鸡杀鸡,遇狗杀狗……”他一边狂吼,一边速度更快。   脚踏土堆,悬身高跳,继续跑。   说来奇怪,他肩上的人却对这些□动一点感觉都没有,雷煜还叫着:“你就不能再快点嘛?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翼怎么样了……”   桑二运功狂奔触发经脉,整张黑黝黝地脸都通红了。   可他不能在回答雷煜的话了,猛地转身,桑二停下了狂奔,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身后突然有股不明方向的气,在慢慢地靠近,他抬头看了看天,在底下头。   这时候,桑二却笑了,那是种非常古怪的笑容,在雷煜看来非常的难看,桑二叫道:“洛水的天玑水门,连你们都想分这杯羹嘛?……”   前方却是静悄悄的,桑二哼了一声,扛了扛趴在自己肩上的冷珏,转身又要狂奔而去。   “怎么了?”桑二肩膀上的雷煜非常好奇。   桑二眉头琐着,丑丑地脸镇冷的很。   雷煜觉得问不出什么,也只是朝着那头看去,在荫绿的树下,飘飘然的一款白衫,以及只有发而无脸的头……鬼…………   “那个是?”雷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阴森森的被头发遮住的脸,“你要如何对付他?”   桑二跑着,却只是说道:“他是存心让咱们瞧见他的,不然以水门的幻术他站你面前你都不会察觉到的。” 天玑水门的人有多厉害,桑二是不清楚,不过天玑水门的鬼子有多快有多诡异江湖上谁人不知道了?   无鬼邪煞,他在你身前你都不可能见清楚他,不可能看到,却给你看到……   所以这个不用担心,要担心只能担心的事是——怎么连洛水的水门都出现了。   桑二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少了……太少……   ——到底,我们家冷珏藏了什么秘密?夏侯雷煜突然想知道了。   ——到底,花花公子怎么惹上洛水的?狂奔着的桑二也特别想知道。   而或许,这些事情,只有冷珏才会知道。   可偏偏——   你到底为甚么要如此做?为什么……你到底要什么……   夏侯雷煜瞅着无表情的冷珏,那些话迟迟问不出口,且问出了也不会有人回答他。      相比较冷珏与雷煜的处境,这时候的夏侯郯翼却坐入上宾,被慕容芩离好生伺候着。   暗房清幽的夜里,窗纱透露荧荧的光亮,两个人正坐着对奕。   “一投楚山来无影,却纳昌亡临家,吃了你的子。”紫衫蓝影,慕容芩离捏的子落下,笑脸盈盈地对这身前人。   夏侯郯翼不快不慢地在边外另一处投下白子。“你吃你的,我走我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此角也有伏兵,看你弃谁为好。”慕容芩离的黑子下在郯翼边上,然后抬头,眼神在说,“你准备投降吧。”   “我弟弟们没如此无能,如是无路可走,他们就会直捣黄龙。”抿了口茶,郯翼沉着地将子下在方才慕容芩离下子的地方。   慕容芩离摇摇食指,“恐怕他们前后夹兵,在自投罗网,简直是——笨。”说罢,他在郯翼先方功的地方又落子。   郯翼眯眼,呵呵冷笑三声,喝着茶却迟迟不落子。   “怎么了?”慕容芩离询问,“输也是输了,我可不会让你的。”   郯翼放下茶,慢声的道,“无须你谦让,你落子此处……其实反到救了白子。”白子落在黑子连续的地方,一个短切之后,放眼望去竟然都是白子的活路。“而且,你先前未有灭其内的子,现在你也无能力灭了……引虎进山,笨的人是你才对。”   慕容芩离眯着眼,他不笑了。   郯翼喝完最后口茶,站起来,他淡淡地说道:“夜深了,宫主也早些休息,本王先告辞了。”   他转身要走,慕容芩离叫道。   “你就这么相信你兄弟?不怕他们中已经有人……”   “宫主,只要你别忘记,我夏侯郯翼先前说的话就行。”郯翼推开了门,外面一阵清冷,毕竟还只是早春,他搂了搂肩膀后,回道,“晚安。”   房里的人坐在椅子上,观着桌上棋,哑然地笑出。   “你可比老虎还厉害呀……”他笑着低头观看,再说,“不过未必就熟你。”   说罢他捏着棋,落在外圈…………   你看竟成了什么…………两败俱伤,谁也无活路。      夕琉在五国人的眼中神秘,倘若她浑身都被紫色包围了。   夕琉的虚凝宫却是比之她更加的神秘莫测。但如果你拨开了,阿他山下浓浓的雾气后,一片晶莹凌波的湖水。那就是夕琉的情湖。   兰芷草丛茂密的岸边上,兹风咧咧地吹着,夏侯郯翼遥望紫气覆盖的阿他山,心想着山那边自己的弟弟们。   其实煜这个孩子懂事,能干,如没他,夏侯家早被他与冷珏败掉了。轻笑着,他捏着袖子怀抱起自己,阿他山的雾气总是将虚凝宫雄伟的宫殿隐秘去,倘若少女覆面的轻纱,朦朦胧胧。而当你揭开他之后,为之雄伟的殿宇而沉迷。   难怪冷珏要去喜欢煜了,并没觉得自己不喜欢冷珏,只不过那个敏感聪颖的孩子看的太透彻。一个看的太透彻的人,往往在你还没有行动的时候,他就了解了你心中所想,而一个太无情又太温柔的人,会当自己没有看到。   仿佛自己也要假装没有看到煜的感情,他其实不是个好哥哥,只不过他不想看到冷珏沮丧的面孔。可是,当真自己在乎嘛?在乎冷珏的快乐?在乎雷煜的快乐?   仰望天空,他长长的一声轻叹,“看来,不能再骗自己了。”   也不能在骗冷珏了……   他站起来,转回身去,不意外看到慕容芩离正在自己身后。   “你知道嘛。”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双藏起太多的眸子,深深浅浅的倘若是自己藏不起的东西。夏侯郯翼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说道,“其实,我不爱他。”   “为什么要和我说?”他并不觉得眼前的人,会是个肯将心事透露的凡夫俗子,夏侯郯翼完美的根本不可能是个凡人。   郯翼轻笑着,他何尝想说?他不说,只是因为他太寂寞太自我,他的世界有自己在维持即好,他定然承受着一些东西,却也不愿意放弃什么;他会说,是因为他知道慕容芩离可以听他说,只是在如此的情况下,他觉得他可以说,对方也可以听罢了。   于是他说道——   “我父亲只有两个孩子,我,夏侯雷煜。”   那是自己藏了好久好久的秘密。冷珏并非夏侯家的人,不是,所以特别宠爱他。   郯翼他身前的人,皱起了眉头,声音有些急噪,“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二十二年前,水门的前任教主将一名小婴儿委托与我府,那时候煜尚小。”郯翼的目光黝黑深邃,声音却恰倒好处的叙说,“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疼爱珏,甚至没有注意过他。”   当时,那个小婴儿就像是被遗弃了的动物一样,被安置在他们家的一间房里。要不是当时同样还小的雷煜抓着这个弟弟的小手,摇着,他夏侯郯翼决计是不会注意的。   “如果,冷珏不会画画,如果他没有透彻的眼睛。”目光陌生而冷情,他背转过身,看着迷雾围绕的阿他山,“如果冷珏没救过煜,如果父亲不嘱托于我,如果他不是你们想要的人,那么,我不会这么疼爱他。”一切的喜爱都是目的的过程,一切的疼爱都只是因为一个个的理由。   “其实你都知道。”慕容芩离冷冷的问道,“既然知道还肯跟来?”   “夏侯冷珏并非水门的人。”跟不跟都是其次的,郯翼冷淡地睇了眼慕容芩离,“他身上藏有全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如同达摩转世一般,他的所有知识都只是跟随他的记忆而来。”可怕的就是,冷珏几乎知道全天下的事情,可却是谁都没告诉过他。   “得他,等于得天下。”似想,知天下所有事情,那么灾难,祸富,命运,都可以知晓,人,自有人开始,就意味着愚蠢的陪伴。   “雷煜不会原谅你们的。”   如果说自己的疼爱是带着目的的,那么现今的夏侯雷煜对冷珏的宠爱,就是无私的了。   “虚凝宫并不会伤害夏侯冷珏,我只对你有兴趣。”慕容芩离呵呵笑着,心想身前的人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而翼却又一声长叹,底呢,“原来,你这么喜欢他,是为了这个。”      执歌心然旧,毅然决然后,踩天下沧桑,无事不聚头。   幽幽情去已,明皇不其头,顶地上迁变,问其何人常久。      世间一切都有对有错,惟独一个情字难解,夏侯郯翼理的清自己对雷煜对冷珏的感情,却弄不明白自己真该如此做,还或者当年尚小时就遗落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只感觉天地间的一切都反反复复,有时候,平息淡漠之后,又将是另一番新世界了。   “你真不担心你的兄弟?”慕容芩离问地漫不经心。   “他们是我的兄弟。”如果假惺惺还是别问太多,夏侯郯翼轻笑声,自打算离开情湖。   “人世间假惺惺的人很多,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话传出去嘛?”他身后,传来悠扬顿挫地嗓音,翼抬起手来,整好发束。   他低头轻笑着,低喃着——   “我相信,你对我不会假惺惺的。”那是何等的确信,姑且作他唇上淡淡的微笑吧。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